“不良人,字面来看,说的就是那些市井无赖,这些人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或者是三五成群,为祸一方,勒索商贩;既然是这样,那何不直接把这些人收归为国有,从而让他们做管理,只要他们做了管理之后,不仅方便朝廷管理他们,就是他们在行事作风上,也会有所收敛。”
李欢含笑道“除此之外,还可以杜绝其他的无赖出现,反而可以让我淮南国的风气大正!”
淮南王听得双眼亮“此办法,单独听来,就已经让人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甚好,后天召开朝会,相国你主持此事推广!”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也!”
李欢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来,和淮南王对饮了一番。
随后,两人又就着淮南国现在的国情,随意闲聊了一番,这才各自离去。
相国府邸内,笑声成片,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国府邸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
“过瘾,太过瘾了,上次炫富的时候,我差点没比过这糟老头子,这次看着他吃瘪,我是浑身上下都舒服啊!”曹襄嘎嘎怪笑。
“没听到街上什么风评?放出去享受的军卒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淮南王那什么心思,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赏赐钱币这件事情。”
苏武凑上前来,给众人倒酒。
“淮南王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家都知道他心怀不轨!”曹襄嘎嘎笑道“他娘的,早知道来淮南这么爽,我还在长安干嘛?当初就跟着你们一起过来了!”
“说到底,你这一口一个姨夫,叫的挺亲热,不觉得别扭?”苏武在边上打趣着。
他父亲苏建是卫青的部将,所以他和曹襄也颇为熟悉。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前我叫他哥,现在叫姨夫,去病,这你比我熟啊!”
霍去病无所谓的耸耸肩“辈分不能乱,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到了这寿春啊,就别把寿春当作自己的家,给往死里造作,往死里祸祸!”
李敢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对,从今以后,这寿春,就是咱们哥几个儿的窝子了,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刘迁的那些产业了,咱们不想办法把他给祸祸了,师娘有些产业就开不起来!”
“喔!还有这事儿?那咱们今天不是歪打正着,已经把这地方祸祸了?”
曹襄两眼光,他的样子,不知道该用疯狗还是饿狼来形容。
“老曹,你这就是在长安城被陛下和公主,压制得太狠了,到这里就索性放开点,你想想看,这寿春城里,只要不是咱们家的产业,那肯定不是王室的,就是其他踩踏着他人背脊,吸着劳动人民的血汗,走上来的产业,我们这就叫做为民除害!”
苏武显然是喝高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在长安被压制的最狠的那个,这会儿说话都已经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狂荡的味道。
“好!说得好!当饮三大白!”曹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开始同饮。
其他的“豪杰”见状,也一个个纷纷举杯,跟着曹侯爷同饮起来。
李欢回到府邸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禀报。
“相国,要制止他们这样的行为吗?”告罪之人,无外乎是司马迁也。
大家嫌弃他年纪大,干完脏事儿时候不好脱身,于是就将他排除在外。
本着劝人向善,毫无半点报复含义的原则,司马迁就这样找到了李欢。
李欢抿了一下嘴唇“这简直就是一群小王八蛋……嗯,不对,曹襄还没说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说了,是皇后让他来的,这其中恐怕也有陛下的意思。”司马迁说话还是很含蓄,搅屎棍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李欢立刻懂了“无妨,去病的一千两百兵,应该都在吧?”
“都在,随时都可以露头。”
“这件事情,你亲自负责,保不准有疯狗逼急了跳墙。”
司马迁拱手道“侯爷只管放心,那……”
“其他的事情,先不要着急,我们姑且先在这淮南观望一些时日再说,再者,曹襄、去病他们怎么闹腾,也只是在寿春城里,只要不耽搁了城外的春耕就好!”
“喏!”
司马迁点点头。
李欢吩咐赶车的人“去见一下卓女。”
“是,主公!”
一处精美的庭院,外边看去,就是很正常的建筑,但是走进里边之后,就会现这里头的装修风格,完全和安阳县那边的新式建筑一般无二。
巨大的玻璃鱼缸内,甚至能看到一条鳄鱼,宛若此地的霸主,时不时地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
旋转的楼梯往上走,身穿紫色衣袍的卓文君,正在悠闲地对镜化妆,听到侍女初一的禀报之后,卓文君手里的眉笔一抖,顿时就画歪了……
看着有些憋笑的初一,卓文君轻哼了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死丫头,你不是说,侯爷这一两日都不会过来的吗?这么没脑的给我出主意,干脆把你赏赐给赶车的粗汉,让你夜夜叫破嗓子得了!”
初一想到那个赶车的护卫,立刻惶恐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笑您了,可是侯爷人已经到下边,您要是再不下去……”
她可不相信小姐是听了自己的话,真的就认为侯爷不回来了;分明是小姐自己也认为侯爷这一两日不会过来,刚到寿春,要忙碌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