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沈泠寒也有些愕然,被夜南峰的這一句話弄的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夜南峰會將深埋在心中的話說出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氣氛不可抑制的變得尷尬起來。
沈泠寒唇瓣幾經蠕動,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第一百二十九章(二合一大章6ooo字)
他坐在了宴商珂的身邊,目光看著在他眼中昏睡著的宴商珂,卻是對夜南峰說道:「你是宣晉侯的部下,卻不去恪守本分,對朕起了情愛之心,還在朕面前公然表白,是大不敬,放下了大錯。」
沈泠寒停頓了幾息,繼續說道:「可朕念在你有功在身,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但回到帝都時會將你革職,永不再錄用你在朕的身邊做貼身護衛。」
沈泠寒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若還想留在朝堂,便去做侍郎,」略頓「至於指婚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小公子,朕不強逼迫你。不過回到帝都後朕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至於同不同意與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小公子成婚,決定權在你。」
沈泠寒口中再次溢出一聲無奈的嘆息,「起來,出去吧。」
自始至終,沈泠寒都未看夜南峰一眼,並且說完話,他脫了靴子,上了床榻,摟上宴商珂閉上了眼眸,做出一副與愛人休息的模樣。
他知道這樣做,對一直為他赴湯蹈火,不懼生死的夜南峰太無情殘忍。
但是他不這樣做,又能怎麼做,他與夜南峰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他不能給夜南峰分毫的希望,這個少年郎有著大好的前途未來,他不能害了他。
若干年之後,他一定能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淡忘了他。
墨南峰紅著眼眶望著床榻上將頭靠在宴商珂肩膀上,閉著眼眸好似睡去了的沈泠寒,唇瓣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朝著沈泠寒磕了一個頭,起身跑了出去。
夜南峰走後,沈泠寒緩緩睜開眼眸,坐了起來,望去帳篷門口的方向。
「你對朕的好,朕都記在了心中,並且朕也一直想為你做些什麼,蕭瑾容一直鄙棄你身份低危,你心中很自卑,但朕一直都感覺你身上有貴氣,是高貴的血統,遂朕會在活著的這段時間為你解開身世之謎,讓蕭瑾容為自己狗眼看人低而打臉,自愧不如。」
說曹操曹操就到,此刻有侍衛進來稟報,「皇上,丞相在帳篷外,說要見您。」
他來做什麼?沈泠寒斂眸。
不過這裡是他的帳篷,尤為外面都是侍衛,蕭瑾容還負了傷,他並不怕蕭瑾容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
「音」
侍衛出去後,蕭瑾容行了進來,他抬手朝沈泠寒施了一禮,「臣是為之前落馬,傷到了皇上而來謝罪
的。」
沈泠寒微微睜大了眼眸,有些詫異。
蕭瑾容忽然對沈泠寒恪守君臣禮節讓沈泠寒驚訝不已。
同時在心中不由在揣測起蕭瑾容忽然改變如此大,是在暗度陳倉,要對他耍什麼花樣。
床榻上意識清明的宴商珂也迷惑不解,蕭瑾容忽然如此改變,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總歸不是好意,宴商珂認定。
沈泠寒對蕭瑾容曬笑,「今日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丞相真是讓朕受寵若驚呢!」
蕭瑾容出奇的沒有懟沈泠寒,靜默著。
見蕭瑾容不說話,沈泠寒也不想再與蕭瑾容廢話,問道:「丞相既然已經都謝罪完了,就回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二合一大章6ooo字)
說著,沈泠寒看了一眼宴商珂,又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朕要與商珂休息了。」
蕭瑾容目光順著沈泠寒的視線看去宴商珂,「他這樣,回到帝都後,你怎麼告訴宴老太君?」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沈泠寒。
宴老太君年歲大了,禁不起打擊,如今宴商珂形同一個活死人般的終日躺在床榻上。他要如何向宴老太君開口說。
宴商珂從被盛無錦擊落懸崖,他便一直欺瞞著宴老太君。
可是短時間內宴老太君能相信,時間一長他如何能欺瞞的住。
宴老太君將宴家僅剩的一顆獨苗交個他,他卻讓商珂這般。
此刻的沈泠寒滿心自責與愧對。
「不如說東邊疆蠻族作亂,宴商珂領兵又去平亂了!」蕭瑾容道:「這封公文由我來擬定,寒寒過目後,送到宴府,如此宴老太君定會相信!」
蕭瑾容與沈泠寒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宴老太君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蕭瑾容能幫助沈泠寒擬這份公文,是宴老太君無法預料的,又因為蕭瑾容是丞相,手中有權利,擬公文也實屬正常,遂宴老太君懷疑的可能性大大減少。
到時沈泠寒回帝都再拿著偽造宴商珂筆跡的書信去探望宴老太君,便是天衣無縫了。
但是。。。。。。
「你為什麼要如此幫朕?」沈泠寒抬眸看著面前的蕭瑾容,「可有什麼交換條件?」
「想對你好。」蕭瑾容答的簡單利索,但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深情。
一旁宴商珂在心中罵了一句蕭瑾容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賣完某憨憨反應過來,自己連同他心愛的皇上也一同罵了進去,心虛的很想抱著沈泠寒,虔誠的認錯。
可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比登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