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真的避开重重陷阱找到爱世时,却发现不知神社的人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变得麻木无神。
即使见到了他,也没有欣喜;但他要牵着她离开,也没有拒绝。
就像漂亮、脆弱、令人摆布的人偶一样。
“爱世?爱世!”
真宙扶着爱世的肩企图唤醒她。
但爱世没有任何反应,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的所有热情、爱意,都被一次次地冻结、拒绝,是不是只有她这个麻木的模样,才是大家想要见到的呢?
从来大家都是告诉她,她不能做什么,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她还在努力挣扎什么呢?
可当爱世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漩涡里时,灼热的鲜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
就像自己原本灰白的世界中,瞬间注入了浓重的色彩。
将她拉回了现实。
……
即便守山神社的四处如星盘般布下了椿花红绳,像捕蛇网般候着真宙自投罗网。
但真宙还是以肉身之躯挡下了所有的攻击,带着身着巫女服的爱世强冲了出去。
其实他们能不能顺利逃离守山神社的布局,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麻木无感的爱世时有多么心痛和愤怒,就像有人趁他不注意时攀折了他守护多年的灵草般怒火滔天。
这其实也是他冥冥中能预感到的事,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比脆弱,稍有不慎这段关系就会瓦解。
尤其她这般敏感又脆弱,更是只能好好呵护。
但他也承诺过她,他是能被她随时抛弃的存在。
所以,就如要真正夺走灵草,还是要将镇守灵草的毒蛇彻底杀死一样,哪怕他对抗守山神社的力量微乎其微,为了爱世他都必须来。
如果他自始至终对她都如一的温柔,那曾经的假意也能被当做真情了吧。
这样爱世就不会再难过了吧。
……
最后,真宙残喘着牵着爱世来到的地方,是她在森安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和外婆的家。
真宙当然是想带着爱世回异界的,但很遗憾,他如今仅能做到的,就只有送她回家了。
爱世的不解还未问出口,真宙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她身旁。
身为邪异,他终究还是被成功净化了。
也许不会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大张旗鼓地,不要命地闯入神社,最后仅仅只为了送她回家,他明明可以不来的。
但他自己明白,爱世也明白,就可以了。
又或许,他早就不想做所谓的邪异了,他也不过只是想做人间现世里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
当椿绚出现时,看到的就是抱着白色骸骨放声痛哭的爱世。
爱世看到他后,虽泪流不停但依旧瞪大着双眼问道:“椿绚大人,这样您满意了么。”
也许这个冷漠的男人还要再强调这个人是邪异,但爱世没有给他再说这些话的机会,她直接就用他曾经最不耐烦她的模样尖叫喊道:
“就算他是妖异又如何啊!”
“就算他要吸食我身上的灵力血肉又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