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桂儿凑在他耳边上道:&ldo;俗话说的好,斩草除根莫留后患,那婆子既一个人来,想是无子女相傍,莫如要了她的老命,让她与她那外甥儿一处里做伴,倒拎清。&rdo;柴世延暗里心惊,虽说知晓这妇人性儿狠,却也未想如此毒的心肠,这哪里是让自己开脱与她,分明是让自己帮她杀人灭口,为着这么个妇人,弄一条人命在身上,这妇人好计量,想与自合谋害人,过后两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个短儿捏在她手里,日后还不任她差遣,再说,自己设了这个局也不单为出口气。思及此,便道:&ldo;那婆子既是临县中人,又去你门上闹了一场,左邻右舍岂会不知,若她有个三长两短,衙门里查问下来,纵你浑身是嘴,如何说的清去。&rdo;郑桂儿一听,心里越发慌起来道:&ldo;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莫非要让奴一个妇人与她对簿公堂不成。&rdo;说着又掉下泪来,一双眼若有若无勾着柴世延。柴世延道:&ldo;你先莫哭,爷倒有个法儿或许使的。&rdo;郑桂儿忙止住泪问:&ldo;甚法儿?&rdo;柴世延道:&ldo;常言道破财免灾,不若你舍些银子与她,那是个贫婆子,得了银子,说不得就家去了也未可知。&rdo;郑桂儿又道:&ldo;若她得了银子,仍要告该当如何?&rdo;柴世延道:&ldo;若她仍要告,你便再舍些银子,打点衙门上下,她一个外来的贫婆子一无钱财二无门路,这官司打起来岂有她的好儿。&rdo;郑桂儿瞥着他道:&ldo;如此一来,纵奴心里清白,还不知外头的人如何嚼说奴的不是呢,也罢,如今也只得如此。&rdo;说着身子一软靠在柴世延身上,玉手抬起在他胸前揉搓几下:&ldo;爷这些日子不来奴这里,就不惦记奴,可见是个负心人,莫不是勾上旁的妇人,把奴丢舍一旁了。&rdo;柴世延想着她跟那等粗汉弄了这些时日,那高平好端端一个壮汉,沾了她不上一月便一命归阴,这妇人纵有万种风情,也是一个红粉骷髅的索命鬼,亏了如今丢开,不然,说不准自己也与那汉子一般结果。想到此,不免暗出了一身冷汗,略推开她一些道:&ldo;这是何处?如此被人瞧去却不妥当。&rdo;郑桂儿软着声儿道:&ldo;这里不妥,未若爷去奴哪里好生耍耍。&rdo;柴世延道:&ldo;今日却不得空,况你又托付了要紧事,爷需与你计较一二,你且去,待了了这桩事,才好耍子。&rdo;郑桂儿被他两句话哄住,欢喜着家去了,到家与她娘说了底细,先封了五十两银子,使人送去了对面酒楼。高家的小厮去了,阮小二瞧着那银子眼馋的笑道:&ldo;哥该谢兄弟牵头成就好事,这等妇人莫若姿色出挑,便她手里这份家产,哥纳她进府也是捡了大便宜的。&rdo;柴世延却脸色沉了沉道:&ldo;你若中意,抬家去便了,到时爷定送上一份厚礼。&rdo;阮小儿听着柴世延话头不对,暗道莫非自己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刚明明瞧那高寡妇欢喜着颜色去了,还当两人重归于好,难道是自己瞧差了不成。只得讪讪道:&ldo;兄弟怎比得哥体面,更无哥的本事,便倒贴上去,也得人家瞧得上不是。&rdo;两句话说的柴世延笑了一声道:&ldo;甚本事,一个妇人罢了。&rdo;一时散了,柴世延往家走,到门首交代平安几句,平安莫头去了,未出两日那婆子便递了个状子在衙门里,告高寡妇谋害人命,现举出个证人,便是那夜郑桂儿母女使去埋人的小厮。那小厮打从昨儿出去就不见了影儿,把个郑桂儿母女急的火上房,郑桂儿她娘道:&ldo;不说柴大爷应了与咱们开脱打点,怎又闹上公堂。&rdo;郑桂儿也是慌的没了主意,暗恨道:&ldo;指不定恋上旁的淫,妇,哪还记得往日情份,说不得也是为着前番高平之事,心里受用不得,想让奴吃些教训,娘且去他门上,拦了他,只说桂儿扫榻以待,无论如何望他来走走,若他恼恨不来,好歹把平安拽来,我问问底细再说。&rdo;她娘得了话,一早便去了柴府门上候着,只等柴世延出来,便要上前,不想却被平安先一步拦住道:&ldo;妈妈哪里去?&rdo;柴世延瞧都不瞧那婆子,打马去了,急的那婆子直跺脚,与平安道:&ldo;怎拦着我,倒耽搁了我的大事。&rdo;平安道:&ldo;甚大事及得上我们爷的事大,如今可管着县外的园子,轻忽不得,您老有甚事与我说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