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外头那黑脸儿汉子,不定与这丫头入捣过几回了,还想来这儿勾爷,想什么美事呢,想到此,便阴笑了一声道:&ldo;贵干不敢当,可不正是姑娘的大喜事到了。&rdo;翠翘听了,先是一喜,还道柴世延发了什么话儿,刚要问,却听平安道:&ldo;门外头姑娘相好的汉子来了,说要接着姑娘家去成亲呢。&rdo;翠翘脸色一变:&ldo;甚相好的汉子,你莫胡说?&rdo;平安嘻嘻一笑:&ldo;胡不胡说,姑娘出去瞧瞧就是了。&rdo;&ldo;我不去,不定是你跟那个大娘使的什么坏,怕爷对我好,寻了个污名头按在我头上……&rdo;&ldo;翠翘,胡说什么?&rdo;翠云从屋里出来,听见她的话儿急忙喝住,又问平安:&ldo;我妹子尚未出阁,哪来的什么汉子,不定是弄错了。&rdo;弄错了?平安哼了一声:&ldo;大娘可也是如此说,可那汉子口口声声嚷嚷着跟二姑娘早成了事,这会儿说不准肚子里都有了他家的种,如何错的了。&rdo;翠云身子一软,险些栽倒,扶着她娘的手,低声道:&ldo;莫让翠翘去,娘拿着银子把那汉子打发了了事。&rdo;她娘听了忙要去,不想到了门口却被平安伸胳膊拦住,瞧了翠云姐妹一眼,冷笑一声道:&ldo;您老人家去做什么?爷发了话,让二姑娘自己出去认,若果真趁早家去,当我柴府什么地方,再若放肆,一顿乱棍打出去,瞧你落个什么好。&rdo;☆、39翠翘咬着唇只是不动,平安冷笑数声:&ldo;怎么着,二姑娘还摆上架子了,按说我们当奴才的不该放肆,却爷发下话来,二姑娘若不麻利儿些,莫怪我们几个得罪了。&rdo;翠云一见这情形,便知自己一番苦心计量落空,心里头明白,这是被玉娘抄了后路,不防这位大娘如今怎如此精明起来,也恨她妹子不知自,如今让那汉子寻上门来,便爷心里再有意,如今也恼了,不然也不至于发下这般话来。按叹一声道:&ldo;翠翘跟着娘去,若果真,莫在门前吵嚷,让他先去,回头寻个好日子成礼便是了。&rdo;她娘听了,忙扯着翠翘到了门上。再说那汉子,本姓牛也未起大名,排行老大就叫了牛大,他弟顺着叫牛二,虽是个庄稼汉子,心里却有些计较,爹娘死得早,就留下哥俩儿,他弟还小,且想不到这些呢,他却大了,因见崔翘生的白净,模样儿也比旁的女子端正,便生了心思。翠翘的爹死了,家里就剩下母女俩,没个汉子搬搬抬抬,他便时常过去帮着跳水劈柴,赶上翠翘刚知人事,趁着她娘不再哄了身子去,翠翘先是不肯,后被他拿些脂粉等物哄着越性入捣了几回,渐次得趣儿,瞒着她娘倒没少干事,后被她娘堵在屋里,才商议起婚事。这里正议着婚事,不想柴府来人接了去,一去几日不见,门上了锁,竟似不回来一般,牛大心里急的不行,倒是听过翠翘的亲姐姐自小卖在柴府,后听说收进房里,也不过一个侍妾,这些年也不见家来一趟,也未见捎回来多少银钱,可见不得意,且顾不上娘家呢,如今可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造化,若真如此,翠翘怎肯嫁自己这样的穷汉子,这到手的媳妇儿莫不是要飞了。越思越想越急,正想着去县内扫听些影儿,不想这日就见个穿着青衣短打扮的小厮来了村里,说是柴府上伺候的人。牛大一听忙着赶上去扫听,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平安使来的长安,长安倒也机灵,一瞧牛大拐弯抹角打探翠翘娘俩儿,便知里头定有官司,眼珠转了转,笑道:&ldo;刚进府那日,我瞄见还说哪来个穷酸丫头,却不知是我们府上二娘的亲妹子,如今衣裳首饰装扮起来,可不得了,我们底下的奴才暗里想着,生的如此标志,不定要寻个好婆家了。&rdo;那牛大一听,登时如拎在冷水盆里一般,半日才急道:&ldo;她早是我的人了,怎还能寻什么婆家。&rdo;长安听了,忙把他扯到一旁小声说:&ldo;事关女孩儿家清白,可扯不得谎。&rdo;牛大虽有些章程,哪里比的长安机灵,被他一句话说的急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ldo;这事儿扯的什么谎儿,她早是我的人了,身上哪儿有什么记号,我也尽知道,一丝不差的。&rdo;倒把长安说的不念语了。想起平安交代下的话儿,便道:&ldo;既如此,你赶紧寻上门去才好,若晚一晚说不准媳妇儿就是人家的了,正巧我这会儿办了差事要回府去,你若敢去寻她,我让车把式捎你一趟倒便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