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善恶之分?
到底有何区别呢?
那阎婆惜一家,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为何她要这么对我?
宋江迷茫了!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他很想说很多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也好!劳烦老王头。”宋江顺势说道。
“宋押司莫要客气!”老王头赶忙说道,“若没有您照拂,小老儿这店,那是绝对开不下去的。”
“另说,另说。换做怕那个人,也会跟我这做。”
老王头也不多话,端起一碗浓浓的二陈汤,跟以前那般,亲自送到宋江那一桌。
宋江是真的有些饿了,加上昨晚喝的又是闷酒,这会瞅着二陈汤,那一股热气扑面,登时感到颇为舒服。
他喝了两口,热汤入胃,登时整个人一激,一股热气好像从五脏六腑蔓延,直接将寒气与酒气催散。
“这热汤喝了果然舒服!”
酒气一散,脑子都清醒不少,宋江平整一下心情,刚要掏钱,忽而想到一事。
“平素只要在这里吃他的汤药,从来不收我的钱,我以前曾经许诺过,说是要给他准备一副棺材,一直没有兑现。不如今日就给了!想必他会非常高兴。”
宋江这么一想,登时露出欢欣之色,开口道:“老王头,我想起一个事情,以前我答应过你,要送你一具棺材钱,我前阵子一诸事繁多,倒是将此事给忘了。今日我正好有一些金子,正好给你,你回头可以拿着去陈三郎那里,他家做的棺材价格虽贵,但是都是上等品质,你可以去买一副,然后放在家中。
等你百年归山之时,我再送你一些送终之钱,你看如何?”
老王头一听这话,眼泪唰唰滚落,当即作揖道:“恩主向来照拂我,今日又送我终身寿具,这辈子是报答不了押司,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宋江摆摆手:“无须这般说,这辈子有这辈子的事情,下辈子也有下辈子的事情。”
这金条辣手,本就是刘唐他们送来的,他倒不是真大方,而是一直留在身上,怕是惹出事端来。
眼下做顺水人情,正好着呢。
这么一想,宋江心情也好上数分。
他顺手就要去招文袋,脸色蓦然一变!
“押司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一旁老王头担心问道。
宋江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犹如狂风呼啸,恼恨暗想道:“麻烦大了!昨晚被那贱人气不轻,倒是将那招文袋忘记带了!”
要知道那袋子中,正有一根金条,这金条算不得什么,可是刘唐当日还送来一封晁盖的信件!
本想着将信件烧掉,又怕来日又有什么瓜葛,这前后一忙,每日贴身带着,倒是忘了这一茬。
宋江不想还好,越想越是心惊!
那娘们认得不少字,若是起身查看,怕是要惹出大的麻烦。
一念至此,宋江恨不得纵身而去,只是老王头还在眼前,宋江强自按压心中怒气,好言道:“老王头,不是我骗你,我早上走的急,忘了带招文袋,那金子都在里面,你等我一会,我现在便回去取,一会过来送你。”
老王头赶忙道:“宋押司,不可着急,您既说了,根本不着急一时一刻,过几天送来也不迟。”
宋江起身道:“我先走一步,那里面还有我重要东西,我先不与你说了。”
老王头不敢怠慢,急忙道:“宋押司,你慢一些,莫要着急。”
宋江心中藏着事,这会箭步如云,没一会便到了家中。
他刚走到门口,忽而定住脚,扭头往身后一看。
这对面的客栈,这两日二楼的窗户,好像总是开着。
这会二楼的那屋子,竟然亮着灯火。
宋江那会出门时候,还不怎么在意,这会回来,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想他做了多年押司,警惕心本就很高,当即瞟了两眼,心中疑窦丛生。
“莫不是那吴用等人,还在这里呆着?”
宋江无名之火,纵然心头窜起,便要一探究竟。
“嗯?!”
自家屋子中,竟然一阵奇怪的声音,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宋江的脸瞬间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