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侯府内,氛围凝重而微妙。北冥侯夫人特意将张春如请至府外,其意不言自明,是要让她亲眼见证一场精心布置的“误会”。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言道“今日邀你至此,实为请你作为见证。众人皆误以为你乃奕寒之妾,这番话,你可是亲耳所闻。”姑姑华妮,在一旁听罢,不禁掩口轻笑,打趣道“难怪太皇太后常言你脸皮厚实,既然如此,我便回禀太皇太后,说你明日入宫领赏去吧。”言毕,华妮姑姑轻摆罗裙,翩然离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北冥侯夫人望着华妮姑姑离去的背影,心中积压已久的郁闷仿佛瞬间消散,她畅快地笑道“太皇太后总说我愚钝,这口气我憋了许久,今日总算得以抒。”转而看向张春如,他故作关切地问“幸如夫人,我方才的玩笑可曾让你不悦?”
张春如轻轻拽了拽衣袖,低垂眼帘,声音细若蚊蚋“我哪敢有丝毫怨怼。”虽是如此说,但话中的不满与情绪,在场之人皆能感知。
众人皆知,张春如身为司马府千金,素以清高自诩,她心中所愿,乃是能得一威武武将正夫人作为归宿。
奕寒,正是她心中理想的人选,即便为妾,她也甘之如饴。
而对于赵松言,她从未放在眼里,更不屑于成为他的妻妾,即便是平妻之位,对她而言亦是侮辱。
她之所以愿意留在侯府,不过是为了寻找机会,一雪今日之耻,更是为了将那对她而言如同蝼蚁般的男女彻底击垮。
夜幕降临,云汐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愉悦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而此时,张司马的马车正静静地候在侯府之外,见下人护送张春如安然无恙地走出,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妹妹一番,确认她未受丝毫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司马大人,夫人命奴婢转告您,她既已承诺不伤如夫人分毫,便定会信守诺言。”
下人恭敬地禀报着,言语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放肆,“您若不信,大可亲自检查,看夫人是否信守承诺。”
张司马闻言,虽觉下人言语无状,却也无奈,只得淡淡回应“代我谢过夫人对舍妹的照拂。”
“夫人还说了,谢就不必了,但请大人务必管束好自己的妹妹,以免她日后再惹是生非,到那时,恐怕就连大人都难以保全她的周全。”下人说完,也不待张司马回应,便转身回了府内。
张司马望着妹妹,心中五味杂陈,他沉声道“上车吧,我们回去。”待二人坐定,马车缓缓启动,他才再次开口“春如,你需明白,有些亏,是必须要吃的。云汐非等闲之辈,你我皆非其对手,还是安分守己为好。”
张春如听后,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愤怒,她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我为何要咽下这口气?即便是吃亏,也该是他们吃亏才对!”她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张司马见状,只能轻声叹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旦认定了某事,便不会轻易罢休。
然而,在这权力与阴谋交织的京城之中,他们又怎能轻易与那些权贵抗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