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路边茶馆,嘈嘈嚷嚷的,倒是应了过年的气氛。
罗丛柏瞧着众人这样,既叹息又无奈,还是世道不好呀。
瘦高个见大家因为土匪的事,吵嚷的义愤填膺,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有些出格了。
遂,他忙尴尬地转话道:“听说城防司令部还出动了部队,那通折腾,也不知什么土匪?值得如此。”
隔座的另一位,一直竖着耳朵的板长脸,总算是找到了切入点,当即转脸道:“还能是什么土匪,我看八成是那个。”说完,还做了个赤匪的口型。
瘦高个不赞同道:“不可能,赤匪哪里敢来我们这,这里离府可不远。”
也有人不认同,“你们别瞎说,赤匪虽也叫匪,可人家不干土匪的事。”
他这话,没人敢应和,甚至,还有人给他使眼色,叫他别惹事。
瘦高个也怕惹来秘密警察,忙岔话道:“我听说是廖家失窃了,这才出动了当兵的。”
瘦高个这话说的低,在座的,只罗丛柏听到了。
板长脸没听到前半句,只听的后半句。
他大概消息少些,得了这话,脸盘一亮,提着嗓子,乐道:“还真是,这股匪贼,居然偷到了老虎门前,这是不要命了。”
年初一,茶楼也还是热闹的,这边几人说话,外头又66续续的上客了,大家又开始一片的问好声。
这一下子,就掩盖了刚才板长脸有些违和的尖厉声。
见板长脸没露成脸,瘦高个冷笑了声,嘟囔道:“那是土匪,素来没人性,胆肥得很,还管老虎不老虎的。你这也忒天真了些。”
他这话说的,邻座几个都闷不出声了。
罗丛柏坐在茶楼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消息,杂七杂八的事,倒是听了不少,只可惜,没啥有用的。
唯一叫他安心的便是,听说在廖府闹事的人,一个也没被逮住。
瞧着日头,城门大概已经开了。
罗丛柏不再待在茶楼,打算出城去联络点了。
这头,等在联络点的钱小利,正一脸的颓败,听着花荣生抱怨。
“你说这老罗,昨晚不好汇合,也就罢了,这一早的,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花荣生拍着桌子,看着钱小利,严肃道:“这次的事,老罗该给个交代的。”
钱小利笑地看着花荣生,反问道:“这次的行动,你当初没同意?还是说,老罗没郑重同大家商议?出事了,责任归人家,这不妥吧。”
花荣生也不是不知道这点,只是因为事情并不顺利,他才生气抱怨。
如今被钱小利一说,花荣生知道自己过了,叹气道:“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说起来,昨晚起初,一切都还顺利,可到钱小利同对方接头的时候,事情就开始走样了。
廖家那管事的,先是急着让他们带钱取货,当然,货比以往谈的多两成,可这比大家私底下商议的还是少了不少,钱小利自然不愿意。
遂,彼此拉锯了一气,才又谈妥。
可到了领货处,货还不全,得分三处领,这就加大了麻烦。
且,还打乱了,钱小利他们曾经商议的,趁乱打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