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江连横在脑子里粗略算了一遍帐,紧接着站起身道,“我去瞅瞅他怎么个意思。”
刚来到院子里,就听见大门口外传来一阵争吵。
“诶?啧!老弟,你们几个拦我干啥呀?让我进去!啧,我跟你们道哥是朋友,是同事,耽误了大事,你们谁能承担?”
袁新法推开铁门。
江连横快步走到院外,东张西望道:“来来来,让我瞅瞅,这是谁来了,整这么大动静?”
谭翻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朝江家的保镖瞪了一眼,旋即转过头,堆起笑脸。
“嘿嘿嘿,江老板,是我呀!”
“哎呀?”
江连横转过头,故作惊讶地冲着身后的弟兄道:“咋回事儿?我怎么光听见动静,没瞅着人呐?人呢?你们看见人了么?”
众弟兄们讪笑了两声,纷纷摇头道:“没看见。”
谭翻译应声把脸一拉,啧声道:“江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挺老大个人了,还在嘴上占便宜,有劲么?”
“嗐!老谭,敢情是你啊!”江连横笑道,“来的不巧,家里刚吃完饭,没有剩菜了,要不你改天再来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
谭翻译闻言,眼神立马阴冷了下来。
“江老板,你别搁这穷对付了。来来回回地跟我扯皮打太极,有意思么?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
“这话说的,谁躲你了?”
“拉倒吧!最近这几天,我都来找你多少回了,回回有事,你糊弄鬼呢?”
“我最近出了趟远门,刚从西伯利亚回来。”
谭翻译撇了撇嘴,不满道:“江老板,我看你现在是生意做得太大,多少有点目中无人了吧?还真以为宫田先生收拾不了你?”
江连横笑容一僵,冷声道:“你有事就说,没事别在我门口磨牙。”
谭翻译朝街面上左右看看,一脸神秘地说:“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进屋里说。”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就要往院子里钻。
袁新法立马横跨一步,用厚实的身躯挡在门口,任凭谭翻译再怎么踮脚张望,也看不见院内的情况。
“谭翻译,免了吧!”江连横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谭翻译犹豫了片刻,似乎懒得再去拌嘴,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红格纸,刚要摊开,却又抬头轰赶袁新法等人。
“去去去!你们都什么级别,轮得着你们看热闹么?”
江连横转过头,示意大伙儿回避几步,随后伸手接过谭翻译递过来的红格纸。
低头一看,却是十来个人的名单。
“什么意思?”江连横警觉地问。
“装什么傻呀!”谭翻译冷笑道,“这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宫田先生托你帮个小忙,把这份名单上的人做了。江老板,这可是考验你忠心的时候啊!”
“这些都是……今天抗议那帮人的领头?”
“聪明!”
“学生?”
“不错。”
江连横顿时陷入沉默。
谭翻译继续说着风凉话:“江老板,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除了这段时间,东洋加大力度经营大连以外,你在营口那边的保险生意,可没少受宫田先生的照顾,总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吧?”
江连横冷哼道:“我又没求他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