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温,壁面披挂锦绣,以香桂为主。
门口还设有火齐云母屏风,价值不菲。
当然,富文堂掌柜是不愿出这个钱的,这些都是这群不差钱的书友们众筹的。
“说来也怪!自从吕游泰当了下治试的主考官,这些年来,科考的前三甲,不少都成了他的心腹。
短短数年间,吕游泰这一派系,可谓是冠盖相属,盘根错节起来了!”
便见得一名衣冠楚楚的书友开口说道。
另外有人附和着:“别说,还真是!而且自从吕游泰主考,贡院里死在考场的学子,可是比往些年多了数成不止!”
“咳咳咳,各位勿谈现官,还是聊聊国事吧……比如那狗皇帝弘茂帝,不当人子,居然又修建行宫,劳民伤财!”
毕竟吕游泰可就是往丰县的官员,现管着,说错了话明日就有人登门拜访。
至于骂皇帝?
天下文人墨客,武师匹夫,谁不骂皇帝?
都成雅事哩!不骂不是大姜百姓!
今日高静姝一反常态,有些沉默,书会上也未开口,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清霖看了她一眼,目光有神光掠过,突然走到她身边,开口道,
“高小姐可有心事?”
高静姝愣了下,薄唇轻点,道,
“多谢李公子挂怀,确是家中出了点事,无伤大雅。”
“可是遇到了什么……邪事?”李清霖突然开口说道。
高静姝目露诧异之色,不知李清霖从何处看出的,但稍稍犹豫下,也未作隐瞒,
“却是不瞒李公子,家父近日总是噩梦,似乎糟了梦魇,寻遍神医也无好转。
而且……”
高静姝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一丝恐惧,道
“我曾在晚上,掌灯去家父的房间,却现家父床榻之上,有一道黑影,赤红双目,正趴在家父身上,吸食着阳气!
但再定睛看去,却又不存在了,似乎只是幻觉!”
李清霖闻言,眉头一皱,道:“可曾请过道士驱邪,抑或哪位功夫练到家的武师镇宅?”
大姜不兴鬼神之说,但并不代表并无鬼神之事。
偶尔也会有些孤魂野鬼出没,但大姜尚武,武者气血如狼似虎,阳气充沛,尤其是到了炼髓境界,更是一个个堪称小太阳。
莫说孤魂野鬼了,就算是有了道行的厉鬼,也不敢轻易靠近。
“自然请过,甚至还托关系,请了一位军中的校尉,五脏浑圆,武功高深。
但都是前脚刚走,那鬼魅又冒出来了,赶不走、杀不死,似乎,就盯上了家父!”
李清霖闻言,有些奇怪。
大多阴魂,都遵循身前执念,这吸阳鬼影,莫不是高举人的什么孽缘债主?
李清霖说出自己的疑惑。
高静姝却摇了摇头,道,
“家父素来温文尔雅,咸与人结仇。而且这鬼事,还是近期家父给下治试出卷后,才冒出来的……”
出卷?
李清霖闻言,心中一动,问道,
“高举人便是此次秋闱的出卷官?”
“正是。家父已做了十多年的出卷官了。”
不知怎的,李清霖心中顿生一丝不安起来。
他记得,李清镜也提过自己,偶有噩梦。
莫非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