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骥还是放走他们了。自此事后,周云和薛瑞依应不会再用趣膳阁做什么文章了。营商生意又回归稳定的平静。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冬季,薛斯蔓入皇子府竟已一年有余。
“夫人,这是这个月趣膳阁的账,您看看。”迎夏拿着一本厚账薄走进来。
今年秋来,西北边事又起,即使圣上不喜霍骥,但他作为皇子中唯一有戍边经历,这两年又在西北呆过,圣上近日频频召他入宫。这下皇府的事便多交由薛斯蔓打理。趣膳阁的生意便给念春和迎夏机会。
“嗯,就放那儿吧。”薛斯蔓指着桌上的一角道。自打皇府开办了这个酒楼生意以后,进账确实比去年多多了。生意越来越红火,薛斯蔓也考虑要不要在西市上开一个分店。
“拿六成的收入,加钱庄和霍骥账库上的……嘶,那还是差了些。”不过,待她仔细计算后,发现开分店所需的资金还差很大一笔。
……
“夫人您都看了一日了,不妨休息一下。”迎夏再次进来,已经是夜深。发现薛斯蔓还在埋头看账。
“迎夏,你说这开分店的银子还能从哪儿来?”薛斯蔓实在苦恼。
“夫人,您这趣膳阁的生意才办了刚到一年就要办分店啊。奴婢想着,要不还是再多打磨一下。”迎夏边给她沏茶边说着。
薛斯蔓斟酌片刻,想着确实有理。主店生意都未能打理好,贸然开分店着实冒失了些。“是对的,那就先搁一会儿吧。”薛斯蔓放下账,便回房休息了。
还未走回她的寝居,就有一婢女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店里现在来了一批察事的人,说是马掌勺涉嫌通敌一事,现在正要捉他去审呢。”
“通敌?通什么敌?”
“说是突轶的遗留珠宝现在又流通在市面上,当朝怀疑有突轶遗党要趁机作乱,现在他们调查那些珠宝的来源,最终查到马掌勺身上。
“速速备车。”涉及军国大事,薛斯蔓不禁惶恐,比起之前周云和薛瑞依在店中闹的事,若是此事处理不善,不仅趣膳阁要关门,怕是也要牵连整个皇子府。
与此同时,趣膳阁内。
“官爷,什么通敌啊,我就是给我内人买个项链,谁知道它是什么西域的啊。”马掌勺跪在地上,其他同事在一旁窃窃私语,议论。刘二掌勺一言不发。
“放屁,我们都查过了,从西北来的,做羊肉生意,现在还持有这个项链。不是通敌是什么?!”领头的察事官员道。
不一会儿,趣膳阁后门被押进一个泪流满面的妇人。那正是马掌勺的妻子。见到她,马掌勺又顿时激动起来,连连喊道:“官爷,官爷,这和我娘子真没什么事啊。您大人有大量,放她走吧。”
领头察事官员冷“哼”一声,“那怎么行,你的妻子随你来的京城,谁知道你们一家是不是都和那些遗留党人有什么联系。给我拿下,统统带回去审!”
“慢着,谁让你们如此在我的店里随意拿人啦。”薛斯蔓带着念春和迎夏迟迟赶到。
那领头不良人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五皇子妃。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变成阿谀奉承之态。依照礼行礼后,同她解释道:“你们的掌勺通敌一事,想必皇子妃夫人应该知晓了吧。”
“确实知晓。只是这位大人还请按事实说话,此时可未有证据确凿证据证实我店的掌勺有通敌之嫌。还请这位大人慎言。”薛斯蔓道。
察事是大靖特务机构,前朝太监而创。他们所调查的结果将直接呈给圣上。也因此,万万不可让他们将马掌勺就此带去。
“夫人,您也知道。灭掉突轶几年不到,边疆地方已经多次发生叛乱。龙颜震怒,眼下若是此事波及京城,圣上恐怕是要更加生……”
“但那和马掌勺何干?”薛斯蔓打断他的话,“市场渠道复杂,仅凭他持有这项链就认定其通敌,你们察事未免太草率了些。”
察事官员深吸一口气,眼睛环视一圈,低声同薛斯蔓道:“夫人,这项链可不仅是普通的突轶亡国珠宝啊,这可是突轶亡国公主的珠宝。上面镶嵌的红玛瑙尊贵之极,皇后娘娘对此可谓是挚爱。您说,这样一珍宝,流落于民间一掌勺夫人身上,未免太过离奇。”
“若这项链真如此珍贵,马掌勺又怎会让他夫人随意携带出门。”薛斯蔓对这个官员的想法感到好笑。
那官员沉思片刻,一时也觉得薛斯蔓说得有理,但是皇后娘娘交予他的任务也不能不完成,索性便说道:“夫人,您看这样,不如我们先把他带回去问询他从何处得来这秘宝,如何?”
薛斯蔓立即回绝道:“不行,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你们别想带走马掌勺。”
此时,刘二掌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那个官员旁,与他低语几句。那官员瞬间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同薛斯蔓炫耀道:“夫人,看来今日您家的掌勺是非走不可了。”
“你们这位二掌勺指认马掌勺和几名面似突轶人的人有来往。他下工还有看见有几名突轶人去找马掌勺的住所。这不是通敌是什么?”官员得意洋洋地说道。
“什么?!刘步,你怎么……”薛斯蔓一脸震惊的看着刘二掌勺。刘二掌勺一脸冷漠,并未回答。
“既然这样,来人,拿下。”官员不由分说便指示人拿下马掌勺。
马掌勺此时也变得气愤不已,对着刘二掌勺就是一顿国粹输出。不过,刘二掌勺只是一脸冷漠,像是大仇得报一般。
薛斯蔓拦不住,只能眼见他们带人远去。
“你为什么!”薛斯蔓气急,质问刘二掌勺。
那二掌勺并未回答,而是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夫人怕是忘记之前那马掌勺是如何污蔑我的。”
薛斯蔓此时心中堵得难受,上次陷害一事后,她即给刘二掌勺恢复原职,还觉得他之后技艺进步,也有给他升职的打算。谁知,眼下马掌勺又有牢狱之灾,他落井下石,还认为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