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挽吧。”
赵渊结巴的提议。
谢念白今日的头被曲娘挽的很好。
“不……”刚想要婉拒,谢念白就感受到赵渊的忐忑,想了想大概明白他的心情,于是走过去坐在梳妆镜前道,“好吧。”
居然真的同意了。
赵渊眨了两下眼睛,迅反应过来后立刻过去。
粗粝的手指会勾出一丝头,老是不够规整。
不过赵渊耐心的将丝重新拢好,确定规整不凌乱后,凭着记忆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垂髻。
这个垂髻是谢念白第一次佩戴他赠送簪时所挽。
他记得是要归拢在一侧,然后挽出一个髻,垂在肩侧,然后插上簪固定。
谢念白看到赵渊给她插上了一根素银簪。
侧身看了看赵渊。
握拳在唇边假意咳嗽两声,“我觉得雕刻不适合我,我怎么雕刻都笨拙,看不出来形状。”
“索性我就去锻造了。”
“还是锻造适合我。”
这话不假,簪细小,但是这根素银簪上面的花纹精细,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至少谢念白这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雕刻的是梅花。
还是非常美丽的梅花。
果然术业有专攻,擅长的事情做起来,就会格外得心应手。
“好、好看吧?”赵渊结巴不安的问。
“好看。”谢念白自内心赞美,“好看到不像君侯亲手所作。”
赵渊权当没听到后半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
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华城事务暂且进入正轨,赵渊也准备启程返回荆州。
临走前夕,谨衣曾带着孩子来为谢念白送行。
才出月子没多久,谨衣看着脸色还很虚弱。
收没家财后,王夫人和王珍珠都被放出了大牢,谨衣也不必进大牢了。
没了家、没了钱,王夫人日日哭泣,以泪洗面。王珍珠则去做绣活赚钱,她还来找谨衣,说可以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谨衣没有同意。
她自己也能带大孩子,她还想让孩子去念书、识字。
“还是没有想好叫什么名字。”
“想了个小名,叫阿福。希望她是个有福气的人。”
谢念白抱着阿福哄了哄,阿福乖乖的模样让谢念白格外喜欢。
“新的生活总要继续。”
谨衣一边说一边笑了,她的眼眶湿润了,却不让泪水滑落。
“阿臻姐姐还需要我记得。”
谢念白给了她一些银两,不算多,多了对她也没有好处。
和谨衣告别时,谢念白看着谨衣的背影在想,或许她和王臻珠还有许多故事。思及那鲜红的裙摆,谢念白想,谨衣的孩子会知道故事的全部,也会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臻衣。
“她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赵渊宽慰谢念白,谢念白闻言转身拉起他的手,浅笑道,
“我们也是。”
对上谢念白微微弯起的眼睛,赵渊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她说,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