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没用,明明阿臻姐姐在这里过得也不好,我还每天去找她哭诉。”
谨衣小脸上挂满泪水,她拉住谢念白的衣袖,“是不是我害死了姐姐?”
伸手擦去谨衣脸上冰冷的泪水,“不是你。”
“是王卜阙。”
“要给孩子取名吗?”谢念白给谨衣一个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做。
“我怎么能取?”谨衣诺诺的不敢说话,王卜阙倒了,还有王夫人在,王夫人不在还有王珍珠在。
她就是一个小妾,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王夫人没有写纳妾契约,官府也没有你的纳妾报备文书,严格来讲,你不算王卜阙的小妾。”
赵渊淡淡的声音传来,谨衣听了脸色更白。
原来她连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没有名分、不受宠爱的外室。
就算这样,她还要伺候这一家子人,谨小慎微,看人脸色。
谨衣觉得自己太荒唐了。
她知道自己被欺辱后还有孩子时,只觉得天都塌了,被人接进府做了个不明不白、大着肚子的侍女。
“所以,你可以给孩子取名字了。”赵渊走到谨衣床前,“不用考虑其他人。”
谨衣一愣,是啊,那她就可以自己给孩子取名字了。
“可是我没读过书,不会取名字。”
谨衣尴尬,她自小长在洗衣巷,能活着长大就不错了,全靠姑姑收留她和王臻珠。
哪里有机会读书啊?
“姑姑教过我写自己的字,我叫谨衣,那时候的阿臻姐姐还叫叫臻衣。”谨衣碎碎念起过往,倒是止住了哭声。
“洗衣巷只有姑姑读过书会认字,姑姑喜欢胭脂色的衣服,阿臻姐姐最像她。”
见谨衣神色柔和平静了下来,谢念白放下心来。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我和我的孩子会进大牢吗?”
冷不丁的,谨衣问。
王夫人和王珍珠现在还在大牢听候落,谨衣是因为有孕才被网开一面。
现在孩子出生了,她和孩子是不是也要去大牢等候落?
“过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赵渊无法回答谨衣,这件事他交给了郑谏言去处理,他没道理为了谨衣去插手过问。
谨衣只是谢念白心善帮助过的一个人,和赵渊唯一的联系就是中间有个谢念白。
仅此而已。
“好好休息。”
谢念白起身,“照顾好自己。”
……
回到房间的时候,谢念白看到了窗边一个细口花瓶里斜插了一枝白梅。
是之前她从山上带下来的那枝白梅。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花瓣已经开始有点凋落。
花瓶里盛了清水,希望能多留住一会儿它的春意。
“都快初夏了,山顶上居然还有梅花。”曲娘走进来见谢念白盯着梅花看,也出言道,“也是奇怪。”
“因为山顶的温度会低很多,所以开花的时间是要晚许多。”谢念白解释道。
曲娘点点头,“不过开得真好,该再折一枝给夫人簪。”
谢念白无奈,她又不缺簪子。
“其实我觉得红梅簪也挺好看的。”赵渊进来眼巴巴地说,“议事院外面有很多红梅。”
曲娘悄摸地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