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小道消息说,在她的暗中力之下,独孤氏不仅改革后宫,像嫔妾、三妃等妃嫔等级一概不设,而且动全国妇女运动,要求满朝文武都不许纳妾,否则便不能得到重用。
据说,吉儿他大伯勇,便是因为太博爱,才会失去机会,才叫她爹广捡漏成功。
所以,大隋的贵族之女,既独立又有风仪,既善妒又恪守传统。
好容易吃完饭,等用过漱口的香茶,这才开始进入愉快的闲聊时间。
阿布,总算长出一口大气。
自然而然的,这吉儿公主的话题,就绕到了忆往昔长安岁月稠了!
这时,一个叫小阮的姑娘,不知从哪里抱上来一个阮,就开始弹起来。
这情景,一下子让阿布想起了那个,特别像自己未婚妻的姑娘——阿史那卓雅。
这姑娘,现在是不是也在哪儿,弹着她那把横着的琵琶?
不待阿布使劲想法子,去怎么套出自己和吉尔姑娘、自己和长安之间的故事,吉儿姑娘自己就开始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过去的片段。
阿布契郎,至少去过长安两次。
第一次,应该是阿布契郎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杨吉儿很小很小,是跟屁虫。
第二次,应该是阿布契郎十岁的时候,那时候杨吉儿开始记事,是个缠人精。
第一次来,是阿妈王蔻带着他,在大兴城呆过一段时间。
第二次来,是由阿爸大屋作和阿妈带着他,来长安城朝见的时候。
杨家和粟末族、坚和尼古机、广和大屋作的关系,应该都非常非常不错。
至于能好到什么程度,就是现在的阿布感到吃惊并费思量的的地方。
两任皇帝,不管出自帝国政治层面的利益、还是出于私人交情,他们对粟末族的支持和偏爱是额且显而易见。
赏赐,军队,武器,地盘,财物。
与大隋周边的各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族群、小国相比,这种乎寻常的无私支持和偏爱,已经远远不能用羁縻、维稳、制衡等词来衡量和评价了。
小小的粟末族,对像天一样大的大隋来说,算得上什么呢?
可是……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或许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题。
那时候,吉尔还住在晋王府邸,也就五岁年纪。
两人常常手挽着手,踏遍宅院花厅,晋王府山池、皇宫高楼、还有大兴城的大街小巷,还有许许多多的好玩的地方。
大兴善寺、元都观、九州池、陶光园,都留下了他们俩幼小的足迹和欢快的笑声。
还有,吉儿姑娘恍如昨日的回忆。
可惜,阿布脑海里一丝儿也没有这些记忆,仿佛这段记忆,被完全剪掉一般。
阿布契郎,为什么没有将这段记忆留给自己呢?
听吉儿姑娘的描述,吉尔的爷爷非常喜欢阿布契郎。
每次去大内的时候,老爷爷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逗着阿布说话。
阿布傻里傻气,但往往能将总皱着眉头的爷爷,哄得哈哈大笑。
这,一直让吉儿姑娘耿耿于怀。
因为,她妒忌。
爷爷,从来没有像对待阿布契郎——杨子灿那样,对待过自己。
自己,难道不正是爷爷的乖乖孙女儿吗?
她也渴望爷爷多多关注自己,逗自己开玩笑,高兴了还能把自己举高高!
那时候,是一段动荡的岁月。
吉尔,常常生活在一种莫名的惶恐之中。
往往没几天,好多常见的堂兄弟姐妹们,就再也不见,也没有任何人提起他们。
他们,就像是突然飞走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