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山身形摇摇欲坠,说道,“不过是二等执刑官,并不了解狱中之事。”
杜衡笑了笑,“哦?王大人的意思是刑捕司内里各执一词,无人可信咯?”
“那昨夜的贼人王大人又作何解释?”
王远山咬咬牙,“定是有人陷害本官。”
“哦。。。是这样啊。”
杜衡也不急着戳穿他,估计这厮还以为他那令人自尽的手段多么高明,以为自己在诈他呢。
“在下时间多的是,之后再带着证人和王大人掰扯掰扯。”
“贼人既然已经擒住便是好事,恐是有人想离间本朝官员,二位又何须较真呢?”
竟是那方太师出言规劝。
“太师说的是。”王远山拱手道。
方太师目露精光的眼神微不可察的刺了王远山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他派人去查探,竟然就派了那等废物去,还要老夫给他擦屁股。
毕竟是自己扶持的刑部尚书,司掌大半的刑罚事务,他可不想就这么丢了。
杜衡冷眼看着自说自话的两个人,朝龙椅方向行礼。
“还请殿下和陛下定夺,还在下一个清白。”
却见云兆还没开口,云疏妤出声了。
她声色清冷,“准了,这件事让小侯爷查,其他人不得干预。”
长公主殿下一话。
王远山当即脸色煞白差点跪在了地上,而方太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不善的瞥了杜衡一眼,又故作和蔼朝着杜皓擎说道。
“侯爷真是虎父无犬子。”
杜皓擎懒得理他,微微拱手“嗯”了一声。
杜衡又转身看向那通政司参议,高声道,
“你方才说在下冲撞了殿下的车驾?”
礼部尚书沈经宇眉头一挑,不着痕迹的挪到了杜皓擎身旁,
“你就由着你儿子在殿上这般肆无忌惮?”
“殿下很注重礼节,等下要是她难了怎么办?你还不快点让令郎安分一些。”
杜皓擎又是拍了拍沈经宇的肩膀,把人拍的险些站不稳。
“莫慌,我儿心里有数。”
沈经宇嘴角抽了抽,有数?还能比我有数吗?
他自恃是礼部尚书,对于长公主殿下平日要求的礼节很是清楚,从来没有人能在金銮殿上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杜衡能够没有一官半职在这说这么多话,长公主肯定是看在了杜皓擎的面子上。
可是你杜皓擎的面子是大,就算长公主殿下这次不责罚,以后呢,这次可是心存芥蒂了吧?
而场中,那通政司参议看见方才刑部尚书吃瘪,心底有些憷,但想着冲撞车驾这事可是大洛朝天下皆知,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
“此事小侯爷还想辩驳吗?当日可是有不少百姓瞧见了。”
“哦?那我冲撞车驾之后做了什么呢?”
“我是撞在了车驾外,还是撞到了车辕,还是撞进了内室,你可知情?”
“这。。。”
那通政司参议没想到杜衡还能这么咄咄逼人,杜衡可是不占理的啊,但是让他说,他还真不敢。
而且他也不知道杜衡到底后来做了什么,本来这事也不是他指使人做的,只是源于他的职位,通政司参议一职干这事最合适不过,上头有人施压,他便上来给杜衡泼脏水加把火了。
那通政司参议思索了一会儿出言道,
“此等细节在下自是不知,但是小侯爷既然已经承认了冲撞殿下车驾一事,还请陛下和殿下降下责罚,好令天下人引以为戒。”
方太师视线游移在垂帘和杜衡二者身上,想着这长公主也该火了?
因为杜皓擎的地位,再加上前几日休沐,她应该是没有时机难,现在上了朝,杜衡还送上了门。
方太师还特地让人上折子煽风点火,他觉得这事应该稳了。
按照这女人的心性城府,可不像是会放过杜衡的样子。
他又看了王远山一眼,这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派人下黑手竟然还能被当场擒住,若不是补救的及时,又要出岔子。
却见那垂帘之后,长公主殿下淡然出言道,
“小侯爷可有什么要说的?”
杜衡朝着垂帘拱了拱手,旁人没有察觉之下他露了个灿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