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粟两眼一瞪,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道术?”
如此厉害的道术,自己怎可能一点名头都未曾听说过?只是一点黑水,就把自己的飞剑给封禁了?
他连忙将余下四口青铁碎砂剑运起,飞上天去,化作四道剑芒刺了过去。暗中运了个火法,内蕴火力,好免了那寒霜之禁。
杜铮如看婴孩一般,又是打出四滴龙阴浊水,去势甚急,砰的一声将飞剑撞飞出数丈。
那四口飞剑一闪赤光,火气弥漫,便欲解了他的手段。谁成想,龙阴浊水化作一团雾气,将飞剑笼了进去,寒意更浓,只听得咔嚓嚓数声,冰晶剑上挂,然后当啷一下,掉落云台。
怎会……
黎千粟大惊,心中更是无法相信。
他的剑阵,这就被破了?
杜铮踏出步去,朗声道:“这位师兄,若无上好玄功,这等华而不实,淫巧小术便不要摆弄了,不过是一戳便破的玩意儿。”
“你!”
黎千粟大怒起来。
自己苦心造诣的剑阵之术,竟被这厮评成了华而不实,淫巧小术?
奇耻大辱!
也便是此时,只听得呼啸一声,一杆金瓜小锤不知从何而出,趁着黎千粟心怒失神的时候砸将过去。若非从他袖中飞出的一枚黄符化作护体清光,怕是已经要出局了。
杜铮叹一口气:“世家子弟,保命的玩意儿忒多了。”
咻咻咻!
刀光漫天,百步云霞刀被他祭出,倏尔化作百十口飞刀,分布有度,无不指向眼、口、胸、腹等致命要害,接二连三飞落。
这每一道刀光便是一口飞刀,其力不虚,黎千粟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至身前。
唰唰唰!
一张又一张黄符飞出,清光凝聚便碎,碎了便凝,挡下了杜铮那刀雨一般的攻势。只可惜,黄符亦有穷尽之时,当最后一张黄符清光破灭,黎千粟胸口被百步云霞刀一触,白光乍现,整个人都已经消失不见。
显然,他已经是出局了。
此时,杜铮已至云台中央,另三人占据角落,一方苍木青光,一方云雾隐其形体,一方头顶金气光云,皆是看向他。
他大笑道:“各位师兄,何必这般扭捏?我杜铮站在此处,便莫作君子退让,尽皆来吧!”
猖狂姿态尽显无疑!
杜铮心中清楚,这应是最后一次了。
经此一役后,如无意外,他便能荣升真传,到时候便把这猖狂傲气之姿推给那魔灵秽念,做个洗心革面的局,好改回他的真性情,日后也不至于被人瞧出什么破绽来。
既如此,今日狂傲,便狂傲个痛快!
杜铮站在云台中央,不给三人开口的机会,只是一抖袖,暗中结手印,便见一头白虎自混光中走出,虎目含威,出咆哮,冲向了古一钦。
又是打出一条青龙,脚踏白云,声如雷震,又冲向了许慎独。
紧接着混光一卷,飞了出去,以堂皇之势,本性元真之力,倾压向金广一,仿若大海卷起浪潮来,一个不甚,便要舟毁人亡。
“师弟,我不欲与你……”
金广一这话只说出了一半,然后就被那元真混光压了回去,头顶飞起一朵金气光云,上百口金气兵刃齐齐飞出,击了过去。
这杜铮什么情况!
他之前对付黎千粟,将那些护体符篆给破了,不应是没元气了才是?
可从这混光一看,那哪像是没元气的样子?这比他元真足满时的元气还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