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巫岫将那秀囊拿起,对杜铮道:“这里头有三十六方不同精玉,一枚青玉竹种,算是竹中上品,还有一应外物,你且拿去。”
杜铮听院主所言,顿时明白对方已知道自己参悟了那门神通,结合之前的猜想,应是那坐下蒲团的原因。毕竟讲经林机缘体现似而不同,而瑶碧禳灾竹这神通未将九节碧竹养炼出来,丝毫痕迹都无,判断不出什么,也只能是靠外物来测。
不过也好,毕竟这门道术好是好,但要就靠他自个,修持起来忒麻烦,光这些外物都要积攒上一段时日。想要在两月之后的校比之前将之修成,那是不要想了。
但如今院主帮他筹备好诸物,明日便开始养竹,定然能够赶上校比。
不过……
“院主这是何意?”杜铮似不明所以,“弟子未立寸功,如何能得此等奖赏。”
毕巫岫将小童送了出去,闭关室内仅他与杜铮二人。
“杜铮。”
毕巫岫看向他,道:“有些事我不方便与你讲,但你跟杜氏的矛盾我也了解一二。只是,如今杜氏即将行将踏错,步入万劫不复之渊,到时一切都要清算。”
杜铮装不知情,面色一变,道:“院主,杜氏背后可是有杜予礼站着呢。”
“可若是这行将踏错的,便是杜予礼呢?”
毕巫岫似有深意的看了杜铮一眼:“他如今已是冢中枯骨,若安分些,还能留他些面子。可偏偏他不安分,走错了一步,便再无回头之机。”
杜铮将此事记下,面上有些惶恐:“这、这……”
“不信?”
杜铮深吸一口气,似镇定下来,道:“院主,您便说吧,要弟子做些什么事?”
毕巫岫言道:“我要你拿这一次下脉校比的头名!”
头名!
这与广凌、赵方义的说辞又是一变,显然,院主背后又是一位真传在下棋。
而以杜铮如今了解的些消息来分析,广凌、赵方义乃是世家子弟,那校比的头名,乃至于前十之位怕是都有了说法,该是谁早有定论。之所以找上他,不过是因为杜氏已自世家之中剥离出来,此次校比绝不给他机会,找了一位合适的当刀子,将杜氏之人尽数刷下去。
而这人,便是他。
而院主则是要他夺头名,此番行止,怕是要破了世家之间的默契。再想想德冠院本该是何面貌,如今又是何等面貌,杜铮已然是心中有了猜测。
这院主所代表的,应是师徒一系。
“头名?”杜铮轻笑,“不知弟子又要付出些什么?”
未曾说夺不了头名该如何,在他眼中,那头名好似掌中之物,其傲气尽显,叫毕巫岫暗暗点头。
毕巫岫笑道:“此次校比头名,道宗所设奖赏甚好,其中有一物唤作天光火种,贫道也看的眼热。”
杜铮心领神会:“若夺了头名,这天光火种便赠于院主了。”
虽不知这天光火种是什么宝贝,但相比立马能拿到手的,可修持的瑶碧禳灾竹,杜铮心中未有半点上心的意思,赠了便赠了。
孰轻孰重,起码目前而言的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