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政治的谭嗣同,还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的。
言谈风趣,豪迈天成。
王五对谭嗣同颇为敬服,引为知己。
袁世凯心思深沉,话语不多,每每关键地方捧上一两句,让人心中舒坦。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
难怪此人后来能够成为军阀头领,光是这份接人待物的本事,便过了许多人。
此时袁世凯看向王五,笑道:“五哥,奕亲王是满清朝中重要重臣元老,自幼爱好武学,专门请武林高手做护院式拳术教师,大名远播的京城四岳中,有两人就是他的人。”
“每次演武大会,都是武术界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五哥你若能抓住此次机会,前途无限啊。”
袁世凯心底里其实瞧不上王五这种粗汉,但是王五与谭嗣同交好,谭嗣同与康有为这些维新派,正受皇上重用,袁世凯有心巴结维新派,故而对王五另眼相待。
这次演武大会,其实王五本来没有资格过来,但是他弄到了请柬,做了个顺水人情给王五。
他也想知道,王五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至于冯骥,本来没在他邀请之列。
袁世凯说完,谭嗣同插嘴道:“奕亲王是两朝元老,平时作风非常保守,曾经数次向西太后进谏,说我们偏激乱政,五哥你经常跟我们在一起,恐怕会受到连累啊。”
袁世凯笑道:“哎,壮飞,奕亲王素来最敬重武人,向来优礼有加。况且这次演武大会,只是武术界的事情,不涉及朝政,你不必过分忧虑的。”
他又看向王五,笑道:“五哥,伱就当是和其他同行打打交道嘛,你的强武会在京师开办至今,也没能打开局面,此次不是好机会嘛?”
王五笑了笑:“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打开不局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们强武会会长亲至,要打开局面,应该不难,是不是,冯兄?”
冯骥笑了笑,道:“五哥取笑我不是?京城高手如云,咱们是外来户,还需谨慎才是。”
他话音一转,看向袁世凯,笑道:“听说袁兄即将去天津小站,替皇帝练新式6军,可有此事?”
袁世凯诧异地看了一眼冯骥,笑道:“不错,承蒙皇上错爱,将此重任交给我,实在惶恐,对了,我听五哥说,冯兄的强武会在津门颇有实力?到时候可要多照顾袁某啊。”
冯骥哈哈一笑:“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到了天津,袁兄有什么吩咐,只管去强武会找我。”
场面话冯骥说的比他还要顺滑。
袁世凯顿时眼睛一亮,对冯骥这番亲近之言,有些意外,心中暗自思考起来,这姓冯的,看起来要比那王五会做人啊。
谭嗣同不由得微微皱眉,打断二人话头,道:“袁兄,此番新军训练,皇上极为重视,你可要上心啊。”
“自甲午大败,朝廷对新军训练极为重视,天津武备学堂的人才,也随你调遣,切不可得意忘形啊。”
袁世凯神色有些尴尬,碍于情面,抱拳笑道:“壮飞说的是,我也是自己人随便说说。”
谭嗣同心头一叹,深深看了一眼冯骥。
他可知道,眼前这位,未必是自己人。
冯骥看在眼里,也只是轻笑一声,谭嗣同啊谭嗣同,你我不是一路人,那袁世凯与你,可也不是一路人。
“咚咚咚……”
忽然间,擂鼓声响起,但见锦旗飘扬,一队人马入场,开始赛前表演。
66续续的有选手入场,在附近休息。
冯骥目光看过去,忽然目光一凝。
却见演武场的一侧,竟然有一队日本人在列,他顿时眯起眼睛。
王五也看到了那日本人,顿时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演武大会,怎么还请了日本人?”王五忍不住问道。
谭嗣同也看向了那边,眉头微皱。
袁世凯正要解释,忽然身边有人请他,他抬头一瞧,竟是奕亲王亲卫。
顿时来不及与他们多说,立刻起身前往,招呼都来不及打。
谭嗣同见状,微微皱眉,对袁世凯如此谄媚的样子,有些不满。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走到王五身后,淡淡道:“大刀王五,想不到又见面了。”
王五回头一看,顿时也是眉头一挑:“是你!”
冯骥也看了过去,却见身后这人,面白无须,五十出头,身材高瘦,身穿锦衣。
令人侧目的是,此人一双手修长如玉,骨节宽大,一看便是常年练习手上功夫的高手。
王五对冯骥和谭嗣同道:“他便是神手敖白。”
“哦?你便是京城四岳之一的神手敖白?”谭嗣同诧异,起身抱拳。
他虽是读书人,但是对武林之事,也颇为熟悉。
冯骥也打量了一番此人,旋即有些失望。
此人气血确实雄浑,但是比起王五,却还要逊了一筹。
看起来应该是练了某种横练爪功。
“此人名列京城四岳之一,但是气血强度,还不如五哥,看来所谓京城四岳,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