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原诚的神情越发复杂。
“曾祖父他也……”
问是问过了,但和没问差不多。
提到这个的时候,差不多足足说了三个小时,里面有两个半钟头是在骂人,让原诚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修辞的艺术和东夏文学博大精深……
然后,除了让他知道那位槐诗会长有可能是个狗心狗面、道德败坏还喜欢到处坑人的人间渣滓之外,并没有多少干货。
好吧,可以说完全没有。
全都是人身攻击……
“安娜和原缘那里呢?”老师问。
原诚的神情越发幽怨:“叶卡捷琳娜大师已经很久不见客人了,曾祖姑母那里倒是见到了,但也什么都没说。
最后还是铸世者别西卜先生看不下去了,让我回来找您……”
花了三四年,稀里糊涂的追着老师给的萝卜,一匹迷茫的小马儿几乎快要绕着各国跑了一大圈。
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拐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偏偏自己的老师好像还揣着什么明白,但他又不说。
作为当代的青之柱、新世时印的维持者和支撑现世繁华的九大锚点圣者之一,他要说自己不清楚的话,恐怕就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真相了。
人生不易,原诚叹气。
“您就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么?”
“什么话,作为记录者,总要体会一下探索的乐趣嘛,况且这种事情,讲究一个为尊者讳,我怎么好说出口呢。”
圣者摇头,惆怅叹息:“你也要体会老师我的难处呀。”
语重心长的话语,险些就温暖了原诚拔凉的心灵……倘若不是那一副我很认真在骗你你多少信一信的表情的话。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到这么多记录,作为记录者和探求者而言,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眼看这个最小的学生快要炸毛,老师终究还是给出了那个他等候了许久的答案:“你就当做……世界被拯救的代价吧。”
原诚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本能的掏出自己的天国记录和笔,眼睛放光:“难道说这是新世奠定的后遗症么?深渊陨落时的诅咒?”
“诅咒?工钱还差不多……”
圣者笑起来,感慨说道:“当付给救世主的报酬吧。”
原诚呆滞。
“报酬?”
“对啊,难道你上班不要钱的吗?”
圣者摊手,“虽然是他自己动手去拿的,而且还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但反应过来之后,木已成舟。
点的菜上桌了,大家除了动筷子之外,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不吃……
实话说,如今我们时印机关还能够把每年的加班时间维持在一百个小时以内,就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了。”
为什么同一时间里截然不同的记录那么多?
为什么明明彼此矛盾,可偏偏每一篇都已经经过了历史验证,完全得以确立?
答案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