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科举分为秋闱和春闱,每三年一次,上一次秋闱是康熙三十五年,春闱则是三十六年初;那么下一次秋闱就是明年九月。刚才他们说起曹家和江南,直播间就在谈论江南科举的事情,他也记得皇阿玛曾说过有人状告江南科举舞弊。
胤禛觉得这是个机会,明着他们去监管江南科考,事实上却是奔着曹家而来。有心算无心,说不定真能现曹家的秘密。
胤祚跃跃欲试,“顺便把江南考场也给端了。”
皇阿玛前脚封了老八贝勒,后脚他就上折子请封曹氏为侧福晋。老八真当大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呢。
如今郭络罗氏不孕的事儿已经不是秘密,那么侧福晋和长子的地位由关重要。
每次科举二甲都是江南人士居多,状元、榜眼、探花三人之中江南每次也至少会占一人。曹家在江南地位然,传闻曹寅十分喜欢才子,每年乡试都会邀请不少青年才俊去府中做客。这些人也不是浪得虚名,据调查他邀请的这些才子,有一大半都能过得了会试,甚至最后的殿试也会有几人中二甲。
曹寅简在帝心,这些才子就是人脉。更甚至皇阿玛的晋升的圣旨还没下来,曹氏就已经准备好了帖子,只等圣旨一到,便可以接着庆贺的名头把这些人请过来吃酒。
他闲来无事把在京的江南人士做了个总结,现大大小小有二三十人之多,其中大部分都在翰林院,地位最高的人官居三品。
所谓的江宁织造,管着的并不仅仅是皇家生意,贡品,他还兼职皇上的耳目暗卫。但凡江南有个什么,曹寅都有权利汇报朝廷。可江南舞弊一事,他们从未听说。
若真查出来,曹寅一个失职绝对跑不了。
以前皇阿玛信任他,是因为他与皇家无瓜葛,现在不同了,他女儿是八阿哥侧福晋,皇阿玛不多想就怪了。
三阿哥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他说道“我觉得若想把这件事查清楚,咱们就必须分成明暗两部分进行。”江南科场舞弊,这事儿还不知道生了多少年,若不是有考生冒死告御状,他们还不知呢。
他敢肯定只要皇阿玛下旨让他们去查,不等他们出京,江南那边就会收到消息。等他们到江南要走一个多月,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们肯定查不出什么来。
胤祚一脸坏笑,“你说,咱们让老八自己去干这事儿怎么样”见众人看向他,他招招手让大家围过来,“明面上让老八去查江南科举,咱们暗地里再派人过去。”若查出来的结果一样,老八肯定把江南那批学子都给得罪了;若不一样,那就是老八包庇,以皇阿玛的性子老八也讨不了好。
简直是一举数得。
三阿哥惊讶的看向六阿哥,“老六,可以啊。”
我替三阿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简直深的我真传。
果然是不怕坏蛋太坏,就怕坏蛋有脑子啊。
六阿哥这事儿简直吃力不讨好,他们也都很好奇,若真把这差事给了八阿哥,他会如何选择。
皇阿哥们一改之前的作风开始在朝堂上与八阿哥党针锋相对。不是今儿我参你一本,就是明儿他奏我一本,双方互有来往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
太子这边主要是索额图,这些年索额图借着太子的名头着实干了不少事,他也为太子拉拢了不少人脉。八阿哥就从索额图入手,状告他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八阿哥呢为了积累人脉,他来者不拒,凡是投靠他的,他也不管这人官职高低人品好坏,全都收入囊中。而这些人中品质恶劣着比索额图还多。
索额图那边太子名正言顺,他异常挑剔,很多人就被他刷了下来。八阿哥出手大方,又不想索额图眼高于顶,刚好让这群人看到曙光。
短短几年功夫两边就达到了一个平衡。
两边你来我往真正便宜的其实是康熙,他们拿出来的都是有力证据,康熙敢刚好顺势处理掉这些人。等他们反应过来才现朝堂被肃清不少,双方各有损伤。
索额图不怕人员损失,若能用这些人把八阿哥拉下来,对他来说还是大赚。是以他依旧紧咬着八阿哥不放。八阿哥却有些退缩,无他,他身后没有雄厚的母族支持,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安郡王府、佟家和曹家。其中曹家支持的银子最多,曹氏也最受宠。
但曹家银子再多,也不够他花的。索额图咬下来的那都是真金白银。
正当八阿哥准备退缩的时候,太子等人看准时机,由三阿哥带头上了折子。
“皇阿玛,今年又是科举之年,儿臣请命前去江南调查江南科场一事。”
三阿哥在文人中的影响是众多皇阿哥中最好的,哪怕是八阿哥都不及他。这件事由他来做最合适。
众人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三阿哥忽然提这件事。距离上次的告御状已经过去两三年,之间从未曾听皇上提起此事,他们还以为不了了之了呢。
有从江南考进来的学子说道“诚郡王,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经证实是诬告,下官不明白还要查什么下官就是自江南而来,江南学子众多,有些人平日成绩好,并不代表他们会试同样好。那些因为紧张、休息不好等原因而考砸的学子,下官见的太多了。”
三阿哥对着他微笑,“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本王只是觉得有必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而已,以免让大家误会,以为我大清不重视学子、助长某些歪风邪气。再者,本王对江南一直向往,很想去跟众学子探讨交流一番。三年一度的科举聚集的都是大清最顶尖的人才,跟这样的人才争辩,实乃幸事。”
他摊手,“京中书斋本王不知逛了多少遍,早已经逛腻了。江南说不定还能淘到些孤本。”他说的一脸无奈,让不少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