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寒整理了一番心神,把脖頸上的血跡擦去,抬高衣領將傷口遮住。
旋即彎下身去,撩起床簾,唇角挽起一抹淺笑,朝宴商珂遞出一隻手去。
這種時候,只能將剛剛發生的的事情當做忘記了,宴商珂能感受到沈泠寒的苦楚,雖然他極力的在自己面前隱藏著。
宴商珂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會讓蕭瑾容死在他手上。
宴商珂從床下出來。
沈泠寒一看他鼻子上沾的灰塵,像個小花貓似的,被逗笑了。
他拿出方帕為宴商珂細細擦著臉上的灰塵,輕輕嘆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泠寒心中十分歉疚自責今晚的事情。
宴商珂不想提及讓沈泠寒難受的話題。
「皇上,您身體不好,去床榻歇著吧。」
沈泠寒的確是硬撐著身體,也沒再說什麼,到床榻上歇著去了。
宴商珂皺眉思索了片刻,道:「皇上,您有沒有想過您身上多年來的病疾與蕭瑾容和沈止曦有關?」
宴商珂早早便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血腥戰場上廝殺,所以洞察力極為敏銳,沈泠寒病重的那天,蕭瑾容和沈止曦的小動作已然被宴商珂留意到眼中。
沈泠寒廣袖中的手指動了動,面上不以為意的悠然一笑,「商珂多慮了,我祖父也患有這種病,是遺傳病,與那二人無關。」
沈泠寒對自己的祖父都一無所知,宴商珂更是,沒法戳穿他的這個謊言。
沈泠寒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商珂回去吧。」又叮矚道:「回去暍些薑湯驅驅寒。」
宴商珂沒再多言,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沈泠寒。
沈泠寒體力已經透支,極為的虛弱,宴商珂走後不久,人便昏厥了過去。
待沈泠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不過,睡了兩天,人到是精神了不少,身體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宮娥送來餐食,沈泠寒真是餓了,吃了不少,此刻正拿著小勺,舀參湯暍著,沈止曦來了。
沈泠寒眼也未抬,「小皇叔今日好生清閒,來看望朕了。」
瞧他那一副清傲金貴的模樣!沈止曦眼底閃過一抹嫉妒的陰霾,賠笑道:「我一個閒王,哪日都清閒。」轉瞬又道:「這兩日我都有來看泠寒,但泠寒身體病弱都在昏睡著。」
還不是拜你所賜!沈泠寒慢條斯理的暍了一小口參湯,微微撩起眼皮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沈止曝。
以往沈止曦造訪,沈泠寒都是吩咐太醫給沈止曦賜座,而這次就讓沈止曦如此乾巴巴的站著,並未吩咐太監給他賜座。
沈止曦見沈泠寒遲遲不給他賜座,臉色隨之也變的不好,想他好歹也是面前小賤人的長輩,他卻如此對他,待瑾容奪了他的皇位,看自己仇舊恨怎麼羞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