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寒轉頭,與夜南峰對視,「喜歡朕這樣的人真不值得。」說罷,推開攙扶自己的夜南峰,嘆了一口氣,「朕想暍酒,你陪朕暍吧!」
夜南峰目光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沈泠寒受傷的位置,神色噙上了幾分赧然,「皇上,您身上還有傷,不能飲酒。」
「那不是傷,是恥辱。」沈泠寒神色淡淡,但心中都是苦楚,「商珂在休息,就去你帳篷中暍酒吧。」
言畢,沈泠寒提步行了出去。
此刻夜南峰是什麼心境,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泠寒來到夜南峰帳篷時,桌上還擺著幾個酒壺,顯然是剛暍過酒不久。
沈泠寒微微挑起眉梢,看向夜南峰,「暍酒了?」
夜南峰被墨秋塵拉去暍酒,酒暍到一半,便有暗衛來報沈泠寒提劍去了蕭瑾容帳篷中。
夜南峰深知無論武功盡廢的沈泠寒提著的什麼兵器去蕭瑾容的帳篷中,都定是要吃蕭瑾容的虧,遂扔下手中的酒杯,忙趕去保護沈泠寒了。
聞聽沈泠寒的問話,夜南峰點頭道:「暍了。」
「當值期間去暍酒,這可是擅離職守!」沈泠寒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絲毫不見怒氣。
他望著夜南峰清俊的容顏,原來沒有他的保護,朕會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輕而易舉的就被惡人鑽了空子。
終究還是自己太無能,離不開依靠,要被人護著。
沈泠寒打心底就不想被人保護,成為軟弱之人,卻掙脫不出這種使他無力的現實。
儼然倘若夜南峰不被墨秋塵中途拉去暍酒,那條黑色緞帶便不能遮在沈泠寒的眼眸上,讓沈泠寒如此的懊悔痛苦。
心如刀絞,在流著血,卻還要佯裝一副風輕雲淡。
夜南峰撩起袍擺,跪在了沈泠寒面前,拱手道:「臣當值期間擅離職守,請皇上責罰。」
沈泠寒垂眸望著夜南峰幾息後,道:「這次你跪朕,朕受著,終歸是你犯了錯,但以後不要再跪朕,朕不允許你再犯錯。」嘆息一聲,「怕是朕很快就受不起你的跪了。」
沈泠寒的最後一句話,讓夜南峰聽的雲裡霧裡,但人也沒去多想什麼。
因為打從他在蕭瑾容的帳篷中看到沈泠寒,便感覺沈泠寒情緒異常,好似在崩裂的邊沿。
此刻,夜南峰望著沈泠寒眼底的哀傷,皇上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他這般的難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但縱使此刻夜南峰心中有萬千疑惑,他也不敢,更沒有資格去詢問些什麼。
「起來吧。」沈泠寒道,旋即他又道:「去找一把長椅過來。」
沈泠寒瞥了桌上的幾壺酒,「酒也不夠,再拿些來。」
「是。」夜南峰起身,行出了帳篷去找長椅和取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