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那個人眼中。
不但要除掉他,還要讓他受盡世間苦楚!
沈泠寒忍著右手腕的疼痛,儘量讓自己變得豁達起來。
繼續走在這一方小青石上。因為不久前剛剛下過雨,只有這一方用青石鋪的小路上不泥濘,而沈泠寒愛乾淨,遂一直捋著青石路走,絲毫不去沾染一旁的泥濘。
沈泠寒的乾淨如同他的心一般,沒有污垢,沒有陰霾,若果沒有這一切的不幸,他就是那一株生長在陽光下的向日葵。
走著走著,沈泠寒的眼中映入一雙黑色暗紋的緞靴。
第九十六章
走著走著,沈泠寒的眼中映入一雙黑色暗紋的緞靴。
黑色緞靴上依然是那麼乾淨利落,好似一塵不染,步伐也是那般沉穩,如同他的人一般。
沈泠寒抬起頭,目光掠過一襲黑色的滾金邊錦袍,最後定額在蕭瑾容輪廓分明冷郁俊美的臉龐上。
兩人都止住了步伐,相對而站,面對著眼前既熟悉,又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陌生的人。
沈泠寒雖然沒有蕭瑾容高大,但腰杆永遠都是玉立如松,不輸蕭瑾容挺拔冷峻。
此刻,蕭瑾容一雙眼瞳像灘濃的化不開的墨,漆黑的似乎不透一點光亮,幽暗深邃,從看到沈泠寒的那一刻起,目光便一直定在沈泠寒身上審視著。
審視著這個讓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人,審視著這個讓他思念的都要發瘋的人,審視著這個冰冷絕情的要一劍刺死他的人。
然而,愛。欲與思念已經讓他忘記了胸口上傷口的疼痛。
自那日山林中混戰一番後,蕭瑾容傷的很重,便一直臥床養傷。
今日是立冬,探子將沈泠寒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了蕭瑾容。
蕭瑾容從探子口中知道了沈泠寒今日穿著一襲秀金紅色長袍,金冠玉帶,一副傾城之姿,正心情愉悅的與宴商珂在營帳中擀麵,包餃子。
而當時得知這一切的蕭瑾容,心痛的簡直要裂開了一般。
為什麼他期盼,想與他做的事情,他卻要與旁人去做,還要那般的愉悅幸福!
蕭瑾容心煩意亂,無法在床榻上修養,急切的想見到讓他心心念念,又恨之入骨的人。
二人站了許久,在愛恨情仇中煎熬著。
終是沈泠寒提起了步伐,因為還有另一個人在家中等著他歸。
沈泠寒提步從乾淨的青石路邁到了一旁泥濘的土路中,想繞開蕭瑾容回到帳篷中陪伴痴痴等待他的人。可是沈泠寒邁出步伐的同時,蕭瑾容也邁出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