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倒在地上。
蕭瑾容神色暴戾陰鬱的一劍刺穿了玄真的心臟。
「玄真!」騎馬趕來的墨秋塵目睹了這一幕,悲切的喊道,旋即他飛身下馬,瘋了一般的撲到了玄真身邊。拿出帕子驚恐慌亂的為玄真堵著心口滾滾湧出,如血注的鮮血。
他眼神痛苦,聲音顫抖,含著哭腔,卻是在寬慰著玄真,「沒事的,沒事的,是小傷,止住血就沒事了。」
可是墨秋塵手中的帕子,已經像被殷紅粘稠的鮮血洗了一般,也沒能止住玄真心口像溪水一般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
「別弄了。」玄真口中不斷溢出大量血線,他染滿鮮血的手握住了墨秋塵的手腕,對墨秋塵扯出一抹虛弱至極的笑意,「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玄真呼吸愈發的微弱,氣若遊絲的聲音中有些哽咽,「別傷
心……」
墨秋塵忽然大聲悲咽起來,把玄真緊緊摟在懷中,「你沒事,我就不傷心,你不要有事啊!我喜歡你,我心悅你,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玄真眼眸微閃,他終於等到了秋塵說出了這句話,「可我。。。。。。不喜歡你啊,你愛錯人了!不值得。。。。。。」
懷裡的人沒有把話說完,瞳孔永遠失去了焦距,再無昔日的清澈明亮。
更不可能時不時就拿話試探墨秋塵喜不喜男子,要不要他來保個媒,他有一個堂弟,與他長相酷似,脾氣秉性也非常相像,就喜歡墨秋塵這個類型的,他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只想與心愛的人幸福的在一起,甘願去做他的身下之人。
第九十一章
「別鬧了,玄真。」墨秋塵每每都說出這句話。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我堂弟非常喜歡你,只等你一句話,他就卷上鋪蓋到你屋裡去,不拿鋪蓋最好,直接跟你一被窩。」
「啊。。。。。。」墨秋塵仰天悲鳴,旋即輕輕放下玄真的屍體,抽出長劍便朝著蕭瑾容刺去。
他不做任何防守,瘋了般的攻擊著蕭瑾容。
眼中淚水糊了一臉,一心要為玄真報仇。
只要殺了他,為玄真報仇,讓他以命換命,他都毫無怨言。
他對不起玄真!
刀光劍影中,夜南峰強撐的重傷的身體,吃力的護著墨秋塵不被蕭瑾容以及其他暗衛刺殺。
饒是如此,墨秋塵也滿身是傷,夜南峰更是被蕭瑾容一掌擊的吐出大量鮮血,當即暈死了過去。
沈泠寒望著失去生命氣息的玄真,盯著他心口處依然在流血的傷口,上一世的他就是被蕭瑾容如此一劍穿心而死的。
沈泠寒收回乾澀的鳳眸,將宴商珂扶進了屋內床榻上,又把寶寶放進搖籃中,便轉身行了出去,吩咐侍衛嚴密護著宴商珂。
沈泠寒的侍衛雖然與蕭瑾容的暗衛人數不相上下,可他還有侍衛向著山林中增援。
這些都是玄真告知他的,玄真說過讓他信他。他信他,永遠都信他,一個忠誠的為他付出無價生命的屬下。
沈泠寒眼眸堅毅,手中緊握著宴商珂的長劍,盯著正在與墨秋塵打鬥中的蕭瑾容。
秋風瑟瑟,帶著雨滴,就像人在悲傷中哭泣一般。
上一世蕭瑾容借著他的手,殺了一直默默保護他,深愛的商珂。而他最後也死在了蕭瑾容的一劍穿心之下,萬念倶灰,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深淵。
他重生一世,蕭瑾容卻還依然像一個惡魔纏著他,用所為的愛情折磨著他。
更可笑的是他一邊說著愛他,一邊還要狠心的報仇。讓他終日被痛苦折磨,最後只剩下半年不到的壽命。
可這些還是不夠,他還要去折磨他,要害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這一世他說過的,一定要保商珂安然的,不要像上一世那般,商珂死在了他的懷中。
沈泠寒眼底赤紅,雙手牢牢握住劍柄,目光凌冽盯著那人,透支力氣,用出最快的度躍向那個人。「哧」的一聲,劍尖沒入他的胸膛。
蕭瑾容滿目不可置信,低頭看去刺入他胸膛的長劍,又抬眸盯向眼前面無表情的人。
他語氣悲傷,又透著前所未有的憤怒,「沈泠寒你好狠的心吶!」
這一劍是決心了想讓他死。
周遭打鬥中的人也被沈泠寒的這一劍震愕的停了下來,目光均是定在沈泠寒沒入蕭瑾容胸膛的長劍。無疑了,那長劍是刺進胸口心臟的位置。
第九十一章
沈泠寒體質太弱,沒有力氣像上一世蕭瑾容殺他那般,一件穿心而過。
但在眾人眼中,沈泠寒的這一劍,蕭瑾容也是必死無疑,因為那是心臟的位置,沒有人心臟被刺傷可以活下來。
周遭蕭瑾容的暗衛們有些茫然,主子死了,他們該怎麼辦?這仗還用打下去嗎?
「都愣著幹什麼?把這些人都殺了。」蕭瑾容忽然喊道,旋即一揚手「咔嚓」一聲,折斷了沒入他胸膛的長劍,讓尖劍留在體內,堵住傷口的血。
聞聽蕭瑾容的話,一眾人先是滿目詫異,不可置信,旋即便再次打鬥在了一起。
沈泠寒握著被蕭瑾容折斷的半截長劍瞪大眼眸,目光閃爍,也是難以置信。
他分明一劍刺進了蕭瑾容心臟,他卻還如此有生命力的輕易將他手中的長劍折斷。
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折斷,沈泠寒卻還是緊緊握著斷了一半劍身的劍,用出大力衝著蕭瑾容的脖頸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