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容沉默了下來。
他心中的確是被仇恨充斥著。
從他接近他的那天起,他就是為了報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唯一的痛苦,就是對自己的仇人動了情。
他卻還期望著他的仇人對他好,自己簡直愚昧之極。
蕭瑾容望著沈泠寒清亮的眼眸,聲音冷郁道:「你根本就沒有犯病!」
沈泠寒「呵」的一笑,揚起眉梢道:「是呀!朕就是想折騰你。」剛剛他是晈破口腔里的肉,佯裝犯病吐血。
「你。。。。。。」蕭瑾容怒極反笑,「你為了折騰我是次要,你是怕我碰你,方才佯裝犯病的。」
說著,蕭瑾容神色涼薄至極,「可你現在是被我捏在手裡,被我搓扁揉圓,你只能受著。」
說著,蕭瑾容把外套扯去一撇,便朝著沈泠寒欺來,可人卻陡然一陣眩暈,手撐著牆面才勉強站穩了。
蕭瑾容此刻因為體內大量虧血的緣故,體虛無力,他根本就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去做親密之事。
沈泠寒又豈能看不出來,他不慌不忙起身下了床榻,把搖籃中啼哭的寶寶抱入了懷中去哄,「寶寶不哭哈,有爹爹在,爹爹會一輩子保護。。。。。。」
沈泠寒的話語忽然止住,他眼角泛紅,忍著喉間哽咽,「爹爹會用這半年的時間,為寶寶安排好一輩子的幸福。」
蕭瑾容扶著牆面閉上了眼眸,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待他醒來,心中已然沒有了仇恨,可以與心悅的人幸福的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此刻室內空氣中氤氳的都是悲傷。
兩個人都陷入極度痛楚之中。
愛與恨之間是橋樑。愛與恨之間是不舍。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我用十年,換你一生刻骨銘心。
我用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
此刻帝都蕭府的祠堂中,姜氏跪在那塊遮擋著黃色絲緞的靈位前。
她手中捻著佛珠,望著那塊靈位道:「今日是阿晨的生辰,他若活著,現如今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說到此,姜氏眼中蒙上了一層悲切愧疚的淚水,「是我對不起老爺,沒有照顧看好阿晨,讓我們的兒子一歲不到就夭折了。」
姜氏眼中陡然升起憤恨怨毒之色。
「這一切都是沈家害的,害了老爺,又害了我們的兒子,我若不是在逃跑中傷了胎氣,阿晨也不會一出生就是病弱兒,一場風寒就能奪走了阿晨幼小可憐的生命。」
姜氏眼眸射出幽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所以沈家的兒子,必須要為我們的兒子償命!」
姜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整理了一番激動的情緒,「那個孩子居然愛上了沈家的小蹄子,還好我逼的緊,他沒有犯下大錯,耽誤我為老爺報仇,奪回江山的大事。」
姜氏頓了頓,神色陰霾惡毒起來,「若不是自小我便為他深深埋下仇恨的種子,讓他在陰暗扭曲的環境中長大成人,怕是他早被沈家的小蹄子迷的背叛了我們,不能老老實實,成為我們的工具,為我們報仇了!」
第八十八章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沈泠寒抱著寶寶坐在小溪旁的一塊巨石上,心中難掩著焦急。
蕭瑾容不會放過他,一但他身體養好,就會逼著他與他承歡。
耳旁傳來腳步聲,蕭瑾容坐在了沈泠寒的身邊,他望著眼前的山林,淡淡說道:「你逃不掉的。」
沈泠寒橫了他一眼,「朕沒想逃。」
沈泠寒知曉蕭瑾容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逃掉。
「我不是說的這個逃。」蕭瑾容捏起沈泠寒的下巴,微微抬高,逼著沈泠寒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我要吃了你,這次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躲過去了。」
蕭瑾容鬆了捏著沈泠寒下巴的手,口中溢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來。
「我都已經九個月零二十一天七個時辰沒有碰過你了,我一直憋悶的都很難受,你的身體可以去接受旁人,與旁人肆意承歡,可我卻不能,我嘗試過,但看到他們我就作惡,無論他們有多乾淨,我卻始終只能接受與你這個淫。浪的爛。貨交。歡。」
「變態!」沈泠寒沒想到蕭瑾容會將二人上次承歡的時間記得如此清晰。
更讓沈泠寒憤恨的事情是蕭瑾容一邊饑渴著他的身體,卻還一邊在嫌棄著他。
沈泠寒將寶寶抱緊在懷中,像是如此寶寶就能保護著他不受蕭瑾容欺凌了。
「你怕早了,我此刻不碰你。」蕭瑾容深如寒潭的眸子漾起一抹漣漪,「晚上,晚上我們穿著婚服,拜天地,飲交杯酒,結為夫夫,然後。。。。。。」
蕭瑾容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我們入洞房!」
沈泠寒瞪著蕭瑾容,「朕若不依,不與你結為夫夫呢?」
蕭瑾容風輕雲淡的一笑,溫柔的睨著沈泠寒,卻說著最狠的話,「我會打到你願意。」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次我再不會容忍你了,我會對你動粗,讓你看到我就膽戰心驚,渾身發抖。然後看到我,自己就把衣裳脫了,躺在床上主動敞開,等著我。」
「你。。。。。。」沈泠寒被氣的唇瓣都在顫抖,話語像是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上一世蕭瑾容可以毫無猶豫的一劍刺穿他的心臟,這一世他又怎能做不來他口中所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