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們永遠不分開!」沈泠寒吃力的抬起頭,蒼白的近乎透明的唇瓣要去吻蕭瑾容的唇瓣。蕭瑾容卻側開了臉,忍痛道:「韶華已逝,芳華雖然還在,卻是無盡的痛苦。」
蕭瑾容知道沈泠寒說的一席話,是出現幻覺後對十年前的他說的。
十年前的寒寒對他只有愛,沒有恨。
蕭瑾容拔下髮髻上的簪子,用鋒利的簪尖刮破了自己的手腕,送去了沈泠寒的唇邊。
讓沈泠寒飲他的血來消減體內蠱蟲對沈泠寒造成的疼痛。
夜南峰不在沈泠寒身邊,其他保護沈泠寒的侍衛總是被這二人的愛。欲情仇給弄的一片茫然,不知所錯。
最後無論聽到營帳中二人在如何激烈的爭吵,只要沈泠寒沒有喚他們,他們便選擇不進來。
遂剛剛即便營帳外保護沈泠寒的侍衛們,聽到二人鬧起來的動靜,也沒有進來。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他們這些莽夫。
沈泠寒被體內蠱蟲折騰狠了,雖然飲了蕭瑾容的血緩解不少,然,到底是非常虛弱的,便在蕭瑾容懷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瑾容將沈泠寒抱去了床榻,生怕弄醒沈泠寒,小心翼翼的將沈泠寒放躺了上去,寶寶被奶娘餵完奶不久,這會不哭不鬧正玩著呢,蕭瑾容把寶寶放到了沈泠寒身旁,旋即自己也脫了靴子躺了上去。
蕭瑾容撐著身子為沈泠寒掖了掖被角,隨後躺了回去,一隻手摟著沈泠寒和寶寶,旋即闔上了疲憊的眼眸,唇角挽起一抹弧度,安然的睡了過去。
月上柳梢,灑下一地清輝。
柳明打了一個哈切,揉了揉眉心,繼續處理公務。
柳明在6白的別院中白吃白住總是感覺過意不去。
6白是武官,不喜舞文弄墨的,但卻有一部分時間,是需要耐著性子去處理各種公文。
而柳明是文官,對朝堂上的事情又十分熟絡,便幫著6白處理一些需要筆墨上的事情。
遂自柳明進入別院後,6白就沒怎麼碰過筆,都是由柳明幫他處理的,並且每件事情都處理的非常得當。
此刻,小廝端了一壺熱茶為柳明倒上。
柳明端起茶盞慢慢飲了一口,神色微微一滯,旋即道:「換茶葉了?!」
這茶水清香甘甜,柳明一品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茶。
小廝恭敬的應道:「回柳公子,這茶葉是少爺剛剛拿過來的茶葉。奴才便給柳公子沏上了一壺。」
「6都督來府邸了?」柳明問道。
小廝回道:「少爺在客廳,他吩咐奴才不必告知柳公子,他坐一會便走。」
柳明一項守禮數,遂無論此刻6白走沒走,他都理應過去一趟。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便行去客廳。
柳明推開客廳的門,一眼便瞧見6白正微微皺著眉暍著手中的茶水。
6白從來都不喜歡飲茶,感覺茶葉苦澀難暍,不比白水好暍,所以除非在一些重要的場合,他為了應酬能暍上一兩口茶水,平時他絕對是一口茶水都不待暍的。
而與柳明相處的這些時日裡,他見柳明特別喜歡飲茶,尤其方才他把茶葉拿出來,小廝馬上就給柳明沏上了一壺,還說柳明寧可少吃一頓飯,也不肯少暍一杯清茶。
遂6白的好奇心被濃濃的勾引了上來,也要小廝為他倒了一杯,想品品這茶到底有什麼妙處,能讓一項溫雅斯文的柳尚書會有瘋狂的一面。
可是6白一連暍下幾口,唇齒間品出來的卻都是苦澀。
此刻柳明望著6白淡漠的冷俊容顏,面前的人雖然性子極冷,但對自己這段時間卻是很照顧的。
已是晚秋,北方早寒,柳明身上卻一直穿著單衣,進別院中的第二天,小廝便拿來無論是做功還是料子都是上等的夾棉錦袍給他。
靴子也是加了一層薄絨。
柳明穿在身上一直暖在心中。
6白見柳明來了,便放下手中的茶盞。
柳明走近6白,朝6白拱手行了一禮,問道:「6都督出去辦公了?」
露白回了柳明一禮,「嗯」了聲,「回來時路過別院,瞧見別院裡燈火還亮著,便進來坐會。」
柳明「嗯」了聲,坐在了椅子上,彬彬有禮的向6白道:「多謝6都督的茶葉,柳明這廂又讓6都督破費了。」
「沒有破費。」6白道:「江南進貢的茶葉,我便拿了一包。」
一旁小廝每每聽到二人的對話,都感覺別彆扭扭的,尤其是自家少爺腦筋格外的清奇。
深更半夜的來,來了還不讓他去通知柳公子,自己在客廳里暍著平素里一滴都不沾,嫌棄的茶水。明明是刻意來給柳公子送茶,卻偏生是說路過。
柳公子謝他送來的茶葉,卻說出那麼一席拒人之千里之外的話。
「我回去了。」說話間6白起身。
自從柳明住進別院,6白便搬了出去,柳明知道這是為了避嫌。
遂不但6白刻意的與柳明保持著一段距離,柳明亦是如此,生怕因為自己的事情,壞了6白的名聲。所以二人的如此刻意,以至於柳明一直喚6白為6都督,6白稱呼柳明為柳尚書。
可在別院中的下人眼中,二人的這種刻意保持距離,卻顯得太刻意,怎麼瞧都別彆扭扭難受。柳明沒再說話,恪守禮節的起身將6白送出大門外,待6白走了,他再進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