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峰得訊過來時,御醫們已經為沈泠寒診看完。
沈泠寒仍舊處在深度昏迷中。
夜南峰忙問御醫們。
御醫們一副凝重,資格最老的一位道:「皇上是一時急火攻心,憂思成疾。」遲疑一刻,「皇上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不過二十幾歲的好年華,卻已經是破敗之體,生命力衰竭的度嘆為觀止,」再次猶豫了下,「怕是只有半年的壽命了。」
御醫們畢竟行醫幾十載,生命跡象的衰竭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
夜南峰身體有些不穩,眼眶漲紅的望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絲毫血色都沒有的沈泠寒。
與此同時墨秋塵臉色幾差的將剛剛沈泠寒看過的那封信遞給了夜南峰。
夜南峰垂眸看去,心卻猛然一顫,瞪著眼難以置信的望著信紙上猶如晴天霹靂的那幾個字「宣晉侯沒
了」。
蕭府。
蕭瑾容手中握著從前線戰場傳來的信件,旋即問向身旁宮中的探子,「他得知消息後。。。怎麼樣了?」
「皇上當即吐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探子恭敬的回答著,「御醫看過後說皇上已經是強弩之末,怕是只有半年的壽命了。」
蕭瑾容握著信紙的手緊了緊,心頭好似被利器捶打般一陣陣的鈍痛起來,讓他呼吸困難。
蕭瑾容眼中激烈的情緒翻滾著,他呼出一口長氣,旋即緊緊閉上了眼眸,像是隱忍著什麼。
良久後,他緩緩睜幵眼眸,眸底已經是一片沉靜,他淡淡說道:「該來的總會來,逃不掉,躲不開,寒寒這一生你我註定就是要你死我活的!」
陽光燦爛的夏日過的永遠都是那麼快,秋日的淒涼,人心的哀傷,籠罩著整個帝都。
沈泠寒昏迷了三日方才醒來。
人不說話,也不吃飯,更不見任何人,只是將自己關在寢殿裡,靜靜的望著魚缸中那一黑一紅兩條錦鯉。
手中還握著那隻桃木簪子。
夜南峰站在門外心中有千般焦急擔心,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他心悅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卑微的如塵埃,是沒有分毫的資格去寬慰他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房門被推開,沈泠寒面色淡靜的行了出來,不見憂傷不見任何情緒,平靜的讓人心生不安。
他道:「召集軍機大臣進宮,朕在御書房議事。」
言畢,黃袍曳地,人慢慢起步離開。
隨後整整一個下午,沈泠寒都在御書房與幾位軍機大臣議事。
身為一名帝王,無論有多傷心,也不能忘記肩上的重任。
邊疆的戰事還有完,雖然龍宵國吃了敗仗,損失慘重,但不代表他們就認輸,一蹶不振了。沈泠寒重任命了幾名將軍出征,並由宴商珂的副將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