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方才二人打仗的事情做掩護,此時沈泠寒無需隱藏對蕭瑾容的氣憤。
遂將心中的怒氣發了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沈泠寒把身子一轉,不去看蕭瑾容,也不讓蕭瑾容看他,聲音冷冷道:「出去。」
蕭瑾容並未說話,也沒有出去,就那麼看著沈泠寒,俊美而成熟的臉龐上不見絲毫情緒流露。
沈泠寒畢竟與蕭瑾容相處多年,對蕭瑾容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樣的蕭瑾容委實是很可怕的。
他每一次下令殺人之前都是異常的安靜。
他的許多犯下錯誤的屬下,就是錯把蕭瑾容的這種冷靜,當成蕭瑾容對他們有了饒恕的意思,而糊裡糊塗便被殺了。
可是……
蕭瑾容如此表現,認為自己揣測不透他的心思嗎?
畢竟他也知曉自己對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十年的朝朝暮暮相處,沒人會相信彼此全然沒有了解。
他到底要做什麼?
重生一世的沈泠寒發現自己越發的看不明白蕭瑾容,感覺他陌生,深不可度。
許是上一世死在蕭瑾容冰冷絕情的一劍之下。
那種生生被慢慢刺穿心臟的肉體痛,和精神上萬念俱灰的悲切之痛,促使這一世的沈泠寒在二人獨處時,對蕭瑾容這種透著陰霾的沉冷,還是有所忌憚的。
讓沈泠寒心中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又悶又疼。
沈泠寒倒了一杯茶水,低頭慢慢飲著,想緩解縈繞在心頭的那種悶痛與不安,
頭上的壁燈漸漸暗了下來,被黑影籠罩,沈泠寒抬頭,蕭瑾容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寒寒在怕我?」蕭瑾容傾身,帶著薄繭的指腹捏起沈泠寒的下巴,抬高,逼著沈泠寒直視他的眼神。
蕭瑾容唇角緊繃,盯著沈泠寒的眸色漆黑幽深,深沉著叫人心生畏懼。
「為什麼讓宴商珂碰你?我不在你們都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對他有了好感?」
蕭瑾容捏著沈泠寒下巴的手指慢慢收緊,沈泠寒抬手要拂開蕭瑾容的手,卻被蕭瑾容的另一隻手輕易桎梏住。
蕭瑾容手上的力道依然在加大,沈泠寒只感覺自己的下巴要被蕭瑾容捏碎了一般。
「瑾容你瘋了嗎!」
沈泠寒被疼的直抽著氣。
「朕哪裡讓宣晉侯碰了,朕病疾犯了,宣晉侯做為一名臣子理應照顧朕,朕與他什麼都沒有做,朕更沒有對他像瑾容口中所說的滋生什麼好感,難道這些年瑾容還不了解朕嗎?了解朕心中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