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离开的喜悦,而是一抹疼痛从心尖袭来。
蔺闻修目光转向南絮,“她。”
南絮被齐骁扣着的身子微微僵了下,而搭在她肩上的手蓦地一紧。然后身边的人突然笑了出来,那抹清冽的气息靠近她,在她颈间划过,嗅着她的气息,“蔺兄看上南南了。”
“不知骁爷可否割爱。”
齐骁没回他的话,而是伸手捏着南絮的下巴,把她转向自己,他唇角噙着笑,“蔺兄要你,你呢?”
他漆黑的眸子钻进她心底,南絮知道他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他那笑,仿佛在骂她,你这个混蛋,笨蛋,蠢瓜,白痴,甚至,可能是傻之类更加不堪入耳的字眼,但她呢?
她微微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她必须离开,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他。只要她离开他身边,脱困之后她定会想尽办法离开。即使蔺闻修那也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试一试,否则齐骁只会被她拖累。
齐骁就这样恶狠狠的盯着她,手劲之大,捏得她下巴很疼,他离她仅有几公分的距离,他的呼吸就在她鼻息间,她熟悉,是他爆前的凛冽之风。
他突然力直接把她从椅子上举了起来,南絮挣了挣,他回手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南絮脚下高根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外套掉落,露出一字肩长裙外,颀长的脖颈,和纤细嫩白的手臂。
她刚要爬起,齐骁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拳挥了过来,她侧身闪躲,他拳落了空,挥手又来,她急忙抬手抵挡,另一只手撑着地面瞬间站起,开始反手回击。
齐骁下了狠劲,南絮本就不是她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她已节节败退。在场所有人都看出骁爷真的动怒,那招招之狠,一般人也架不住他那一拳,何况面前这个女人纤细的手臂,她每挡一拳,仿佛都能听到骨头被重击时的咯吱响声。
南絮脚下穿着十厘米的高根鞋,被他怒下一拳挥在左肩处,这十足的力道让她脚下一崴,身子霎时向后倒去,然后背后伸过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蔺闻修的手撑着她的背,起身扶她站稳。
齐骁咬着牙快从腰间拔出枪,拔枪上膛动作行云流水,霎时,黑洞般的枪口直对向南絮。
“你敢吗?”他问她。
南絮知道,什么都明白,她已下定决心,把目光转向旁边的蔺闻修,她知道,此刻该到这步了。
蔺闻修看到南絮转过来的目光,清楚他的提议她动摇了,她在向他求救。
“百分之十。”他说。
“蔺兄,这是金三角,你在这跟我抢人?”蔺闻修再有势力,手也伸不到金三角来,这是他的地盘,人来了,给他面子罢了。
“我是生意人,不做违法的事,这要取决于南小姐,如果她愿意,缅甸五间赌场,入股百分之十,一年的利润不止一个数,骁爷自然清楚,想必廖爷也正有此意。”
“蔺兄已经知道她是什么人吧?我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他说得极狠,每一个字都像南絮如果敢离开,他必要她命一样。
“金三角几大武装势力扎据,她能起什么风浪。”
这三不管地界,军方不会攻,而且这地界也不归我方管制,只要不涉及到我方境内安全,这都是缅越老三国的临界处,我方插不上手,齐骁一秒记住域名
最为清楚这一点。
这时外面急忙跑进来人,人未到声先到,“骁爷,这是怎么了。”
安婀娜跑进来,按着他手里的枪往下压,“骁爷,蔺先生是客人。”
她手下人向她汇报,齐骁跟蔺闻修正因南絮起了争执,她就急忙赶过来,把那个女人搞走,正合她意,她要推波助澜,“既然蔺先生都开口了,骁爷,你就应下吧。”
她靠近他耳边,小声说,“廖爷要的是合作,一个女人起不了风浪。”
齐骁烦躁的把安婀娜推开,他上前几步站到南絮跟前。
抬手捏着她圆润的下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那里有不舍,也有担忧,还有不得不放手的决然。事情已到临界点,他只能顺水推舟。
他冷笑一声,直接甩开她:“滚。”
南絮随着蔺闻修身后离开,后面跟着他的保镖,她始终背对着他,在拐出大厅时,她转头看向他,四目相交,她突然觉得心疼的厉害。刚刚那一场戏,他用了炉火纯青的演技。
齐骁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安婀娜和桑杰同时上前,“骁爷。”
“走吧。”他收回目光,声音沉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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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跟在蔺闻修身后,上楼来到他的房间,他吩咐手下拿些跌打药给她,南絮其实并不觉得身上哪处疼,虽然已经出现了淤青,但真的不疼。
齐骁让桑杰开车,带上安婀娜一同去了廖爷住处。
把事情经过说明,廖爷自然清楚那个女人起不来风浪,但也对此有些不悦之色,不过蔺闻修答应的合作,这个消息让他十分满意。
加上安婀娜和桑杰作证,安婀娜再多添几句好听的话,廖爷就没再计较南絮的离开。齐骁让人透风给安婀娜手下,目的就是这为了这个。
次日一早,蔺闻修让手下拿来合同,与齐骁签下。
南絮坐上蔺闻修的车,车子一点点驶离这片人鬼未明的地狱,她目光微微往回转,即使看不到齐骁,她也想看一眼。
她没有离开的喜悦,而是一抹疼痛从心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