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追债的上们,李父被气愤不已的儿子找回家门,看着家中满目苍夷,妻子赤红着双眼骂骂咧咧坐在门槛上,还没走进家门就被怒火滔天的李母揪住劈头盖脸地抽打,不敢反抗,等所有人消停下来才沮丧疲惫地缓缓道来。
妻子的哭喊咒骂与儿子的神情麻木漠然让李父惊心不已,之后家中的气氛竟然李父谨慎乖觉。
沉闷的气氛与儿子每天的早出晚归,甚至于周末除了晚上回来睡觉都不见踪影,一次撞见儿子疲惫不堪地回家,才真正地振作起来,合着李母一起做起了小买卖。
李怡尽量保持着脸上的情绪转身平静地注视眼里震惊不已的中年男女,双方互相打量下倒都是吃惊不已,李怡吃惊于这对男女在这一年当中似乎过得极为艰辛,原先还黑黝黝的丝耳鬓已沾染了花白。
李家父母吃惊于臭丫头竟气色红润珠圆玉润明显是平常被调理的极好,连着她身旁的小车就能看出李怡现在的生活。
李怡遽地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因为看到李父突然向前走了几步,被深埋在李怡心底的那件事浮现在眼前,不管现在过的再好,那件事依然是李怡藏在心底期望与它腐化成灰,惊惧不已地抱着乐乐神色上染上了恐惧,被儿子难受的哭声唤回神智。
深吸几口气缓下,现在他们伤害不了你,你不再毫无准备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乐乐,你必须站起来保护他!而他们有能力让你怕吗?
不再看他们,李怡低头轻哄着抽抽噎噎的儿子,抬眼往着二人身前漠然地开口:“你们……有事吗?”并没有称呼他们,一是从前世开始就没喊过那两个称呼,二是他们有拿她当女儿吗?
“嘿,有事吗?我们可是你爸妈,你就这个口气跟我说话?哦~~我可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榜上了大款吧?谁肯要你的小野种啊?闺女别介这幅摸样啊,你现在达了,可不能忘记你生身父母啊,我们可指着你给我们口饭吃呢。”李父见不得这个臭丫头跟陌生人说话似地口气,语带贪婪混着嘲讽不阴不阳地刺了几句。
“嫂子,您先带乐乐上车吧,这儿有我处理。”安勇把李怡两母子挡在身后。
“怎么啦!吓得臭丫头躲在你姘头后头不敢冒头了?”李母见李怡带着个小孩往车靠就急了,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又一次巧合碰上这个达的闺女了!
李怡被这对不要脸的夫妻二人连番轰炸给梗住了,待回过神来他们说了什么时,李怡憋在剧烈起伏的胸膛把儿子先轻轻搁到车里,才推开安勇斩钉截铁:“别吠了,你们不就想要钱啊?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没有,一毛都没有,我就是把钱拿去捐了都不给你们!”
“我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敢动手的话,我马上报警,我要起诉你们伤害他人人身安全,上次在医院的事,验伤报告可都躺在医院呢,你们可要想好了!”见着二人朝着自己又迈了几步,瞧着神色似要动手。
“……你,你可是我们的亲闺女,难道你还敢不赡养我们?”听了这话,二人同时顿住脚步,十分不甘心地反驳。
“亲闺女?你们真拿我当亲闺女吗?以前在家的时候你们除了给我口饭吃,让我上学外那天不是拿我当下人一样使唤?你们还为了几万礼金就想把我卖给老男人还记得吗?在医院那回,我大着肚子被你推翻在地,差点一尸两命你们还记得吗?!这里每条我都能到法院去告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羞耻心?还有吗!”说到最后,李怡几乎是双目赤红义愤天鹰地喊出声,为自己还是为以前的李怡?她已经分不清了,只想把压在心底千斤重的怒,怨,恐全部吐出来砸在他们身上。
“……,你敢,不管我们对你好歹我们都是你亲爹亲妈,女儿不孝我们就要管!”李家父母被突如其来的作吓楞住,表面上强词夺理,内里却被李怡的气势给镇住,而且自己这边一条条的‘罪’压下来,二人的气焰完全被打消。
李怡抚着胸口,平顺几下,缓和下刚才的失控,再次听到二人无耻之极的言论已经平定下心绪,不想再理会二人,转身吩咐安勇上车,却是在听见熟悉的嗓音时顿住了,这时候听到薛森的声音竟让李怡有种惊喜交加的感觉。
“你们好像忘了一点,李怡已经不是你们女儿了……。”
森冷,沉郁的中男声从李家父母身后传来,二人被这声音里的冰冷震得俱是一楞。
薛森这段日子以来都是好爸爸形象,每天办完公务绝不去其他地方拖沓时间,今天提早办完公务回家本以为迎面而出的是儿子软软的身体与李怡宠溺微笑的表情,那想成迎接自己的居然是空旷的只有保全的大宅。
问清楚母子俩的去向,薛森坐在大厅内等待,等待的时间很短,薛森却觉得很长,甚至让他感觉到焦灼,与其在这儿干等还不如去借他们母子俩,差人查好他们的位置后,薛森就急步出门,本想去车库拿车,刚好撞见开车进铁门的路开,小智,涂严嵩三人。
车内的人老远就看见李怡,安勇正与一对中年夫妻对持着,而李怡的情绪明显已经是失控。
没等停好车,薛森就快步走进他们,刚巧听到了李家父母那句话。
李家父母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男人散出的威震力强势却让二人襟言危立。
薛森并无多加理会揽着李怡就往车内跨去,李家父母眼睁睁看着肥肉飞走,心有不甘,脚步无意识地迈向车边,却被从后赶来的三人拦住。
二人见挡住身前的人万分眼熟,眼角余光瞥到这人旁边的几人,夫妻二人骤地睁大双眼,哆哆嗦嗦指着小智与路开:“你,你是哪个刚子!是你,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骗子,骗子把钱还给我!”李父神色激动地抓住小智的衣领,怒气染红了他的脖颈与脸庞,眼睛愤恨地恨不得吃人似地盯着小智喝骂不已。
“什么骗子,我骗了你什么?当初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我可是提醒过你别拿全部家当去博,你这怨得了谁。”慢死调理地掰下领子上的手,轻顺几下领子,眼带嘲讽不屑地看着眼前失落丧气的中年男人。
“小荣他爸,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钱怎么被人骗走的!”李母听了这话不干了,明明之前还说被人骗了,怎么转眼就被人说蔫了。
李父明显被小智的话绕了进去摇摇头“别说了,是我贪心。”
李母激动地道:“贪心,贪什么心给我说清楚了,没准就是被人给骗了!……你,你是哪个律师!?”抓着李父不停追文问的手松开了,瞟着熟悉的人影,似不确定又肯定地盯着。
李父狐疑地看看路开又看看小智,连带小智旁边的涂严嵩也盯了两眼,突然好似明了似地瞳孔蓦地放大,脸色从番茄涨成青紫:“你,你,你,好,好啊你们,你们这是下了个套让我钻啊!原来你们一年前就是一伙的,你就是哪个在医院救了臭丫头的人是吧,还有你,你,你们一个是上我家讨监护权的律师,一个是引诱我钻股市的骗子!”紧紧攥着双拳再也忍不住砸向了几人,只想把心里所有因为上当受骗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气还有被这段日子窘迫的生活的压抑统统撒在几个罪魁祸身上,可是这明显的以卵击石,注定了李父的下场。
李父呼哧着粗气爆瞪着双目恶狠狠地盯着压制住自己的小智,似是比见着深仇大恨的人更甚几分。
李母这时候却是听明白的几分,只觉一股气冲至头顶,拼命推搡着压制丈夫的几人,完全不起作用后,竟直冲着车子方向而去:“臭丫头,这些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是你的报复对不对!”
没等冲过去就被死死地抓住,忍着肩手上的剧痛也要冲着车子叫嚣质问。
路开几人见这边的争执已经引起了车内人频频侧目,蹙着眉贴在李父的耳边说了几句,李父暴涨的怒火与屈辱彻底溃败下来,脸色惨淡地盯着路开慢慢松开了抓着小智的手臂。
溃散地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车尾不一语,就是怎么被李母推搡询问咒骂都惨白麻木地看着远去的车尾久久不曾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