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虞图南临时改变想法。
直到——
她打来一通电话。
“纪总会开车吗?”
简单又客套的提问。
他曾经开车接过她,她知道答案,依然客套地问了。
“会。”
“方便来一趟停车场?行程临时变化,原先的司机有事到不了,临时安排来不及。”
“现在就来。”
尾音上扬,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欢喜。
挂了电话,纪屿淮点开和助理的短信界面。
不用。
如果足够幸运,下飞机后,他将拥有给虞图南当司机的机会。
车内不会有别人,只有她和他。
。。。
车飞速朝机场行驶。
虞图南昨晚睡得很好,今天精神不错,坐在副驾驶上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说是景色,倒不如说远处的天空。
她很喜欢看天。
蓝天广阔无际。
路过一个红绿灯,纪屿淮漫不经心地问:“虞总不喜欢开车?”
他知道虞图南会开车。
也知道,现在的虞图南不会“喜欢他”或者“好奇”到为了跟他独处,故意给他一个开车的机会。
虞图南:“不想开。”
半晌,又补充:“累。”
纪屿淮神情微顿,不语。
可能连虞图南自己都没有发现,当她为了说服对方,或者为了掩盖事实,让对方相信她的回答时,会故意强调着补充什么。
一如现在。
良久后,纪
屿淮点开音乐,在轻唤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纯音乐里,声音温和:“下次虞总觉得累,可以找我。”
“我很闲。”
虞图南认真思考着这句话。
她临时改变行程回去,是为了见陆成午。
陆成午的案子正在审讯中,律师为了帮陆成午减刑,在陆成午本人的授意下,打电话找到了她。
据律师转述,陆成午希望她能写一份谅解书,表明虞图南本人谅解、原谅了陆成午的所作所为。
虞图南不会写。
她去看陆成午,是为了“耀武扬威”,以胜利者的姿态打量一个失败者。
这种想法很幼稚,很情绪化。
不是外人眼里的“虞图南”“应该”做的事。
财经新闻、头条上的“虞图南”完美无缺,有时候连她看了都觉得夸张。
纪屿淮呢。
他眼里的“虞图南”有多完美。
车内安静了一会,虞图南转头:“我待会要去看守所,如果纪总不忙,麻烦送我过去。”
她故意说出了这个地名。
看守所,一个满是故事,容易招惹诸多好奇、八卦的地方。
如果是陶易初,他会嘴巴叭叭,喋喋不休地问她去那干什么,他能不能帮什么忙。
只可惜,握着方向盘的人是纪屿淮。
他只会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