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认真起来无疑是可怕的,安亲王三继福晋赫舍里氏气的心里直骂娘。她知道卿毓没脑子,但没想到对方会无脑到这种地步。
她深知太皇太后生气了,如果让事情继续下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她安亲王府。
赫舍里氏不得不站出来,&1dquo;太皇太后息怒,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卿毓的错。这丫头被王爷宠坏了,太过无法无天,奴才回头定会好好教导。还请太皇太后不要气坏了身体。”
她又看向脸色同样不好的惠嫔,沉吟道:&1dquo;回府后奴才定让人备一份厚礼给惠嫔娘娘和国公夫人认错。”
&1dquo;凭”凭什么让她给淑嘉道歉,若不是淑嘉不识抬举,事情会闹成这样吗?
卿毓还想开口,却被赫舍里氏捂住了嘴巴。
&1dquo;唔唔”卿毓使劲儿扣着赫舍里氏的手,她眼里满是怒火。
昌克赤(叔叔)可是说了,若不是为了向皇上示弱,他才不会娶这个女人。
菀凝窝在奶嬷嬷的怀里,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唯恐觉罗氏吃亏。
察觉卿毓内心的想法,大眼睛滴溜溜转,小手无规律的动了几下。
就见赫舍里氏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忽然放开手。
卿毓怒视赫舍里氏,&1dquo;分明是她想要诬陷我,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哦,我明白了,你出自赫舍里氏是太子的姨外祖母,彭春是太保,你想给他卖个好。”
屋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谁都没想到卿毓胆子能大成这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后宫不得干政,那牌子就明晃晃的立在外面,她说这话就不怕给安亲王府带来灾祸?
&1dquo;你,你”赫舍里氏被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随机软倒下去。
太皇太后挥手让苏麻给赫舍里氏请了个太医。
&1dquo;伯夫人卿毓格格目无尊长、欺上瞒下,现掳其多罗格格封号、撤销其诰命。既然你觉得哀家不公,看不上哀家,日后也不必到哀家的慈宁宫请安了。哀家不需要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候。”
能做到诰命的,聪明人总比蠢人多。
事情闹到现在,其实不用往下审,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三等伯夫人不知从哪里得知惠嫔喜爱海棠,她知道彭春家有一株海棠,便想要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若是别的伯夫人肯定不敢去一等公家放肆,人家背后可是有安亲王府撑腰的。
先皇临终前可是说了,除非安亲王府谋反,否则皇上不得以任何理由为难对方。更别说这次撤番,岳乐出力不少。
在这当头,皇上不嘉奖反而责罚岂不是让那些将士们心寒。尤其安亲王的部下,只怕会更加不满。
太皇太后被气得不轻,这场请安不了了之,觉罗氏低垂着头默默跟着人群往外走。
她刚踏出慈宁宫的宫门就被惠嫔叫住,惠嫔道:&1dquo;国公夫人,本宫是喜欢海棠,但从未有过夺人所好的习惯,这一点希望夫人能明白。”
她看看四周,觉周围不少人似有似无的视线,转过身佯装要走的样子。
在与觉罗氏擦肩的瞬间,她轻声道:&1dquo;夫人好手段。”
觉罗氏内心一惊,她手指掐着掌心迫使自己镇定。深呼吸,面带愧疚道:&1dquo;是奴才处事不周让娘娘受委屈了。只奴才跟娘娘素无往来,她又说的头头是道,奴才不好贸然去找娘娘解释,只得借着这个机会。”
惠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信还是不信。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觉罗氏才惊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觉罗氏叹息,她自认为自己演的很像、天衣无缝,怎么就被人看穿了呢?
惠嫔都看出自己玩儿的小把戏,那太皇太后&he11ip;&he11ip;
苦笑着摇头,她啊,果真是蠢笨,连算计个人都不会呢。
没错,这一切其实都是觉罗氏算计好的。她就是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卿毓做的事情抖出来。要让卿毓被厌恶。
别说她心狠,卿毓夺取她的海棠在先,还嘲讽她的宝贝女儿。
女儿就是她的逆鳞,谁碰都不行。
觉罗氏紧了紧手里的襁褓,伸手拉扯着襁褓的一角遮住菀凝的脸,不让寒风吹到她。
深呼吸,觉罗氏毅然决然往前走。
哪怕事情重来一次,她仍旧会如此选择。就算太皇太后事后要惩罚她,她也不后悔。
第11章
彭春与费扬古并肩走出御书房,他道:&1dquo;你最近很忙?”
费扬古一头雾水,他与彭春虽同朝为官关系甚好,像这样关心他忙不忙还是头一次。
他缓缓摇头,&1dquo;吴三桂死了,其他人不成气候,咱们这些武将都清闲下来,哪里又忙呢?”
散轶大臣是武职二品官,主要负责皇上的安全。比起这个,费扬古更喜欢去战场拼杀。
这个官职无定数,大部分都是皇上恩封得来的。说是负责皇上安全,实际上与闲职差不了多少。
皇上又不出宫,皇宫里行走自有太监跟随,哪用得着他?
费扬古面朝前叹息一声,因着姐姐,他与皇上之间终究是有隔阂的。换做是他,只怕也不能平心静气的重用&1squo;仇人’的弟弟。
彭春赞许的点头,&1dquo;是啊,这次撤番经历的时间可不短,以前咱们在战场没时间,如今好不容易回京,也该多陪陪妻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