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十八拍’每一脚他都用上了毕身的功力,加上螺旋真劲的加持,王薄没有当场暴毙已经是他根基雄厚。
但饶是如此,他也免不了一个经脉脏腑受创,武功尽废的下场。
燕不归没有丝毫同情,抬手将美人扇插入后脖领,俯身捡起了那两条丈许来长的定世鞭。
把玩一会儿之后,他学着王薄那般,把两条鞭子藏入了袖中。
他虽然不懂鞭法,但可以用来施展古墓派的‘金铃银索’,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这门武功的威力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今日强敌环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这两条鞭子。
就在燕不归先后和两人交手的空档,太阳逐渐高升。
天津桥头附近的一座‘董家酒楼’开门迎客了。
燕不归径直走了进去,从怀中掏出一沓金叶子递给了酒楼的掌柜。
“董老板,今儿个贵店我全包了。这些够不够?”
董老板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用不了这么多。”
燕不归道:“那多出来的部分就当是赔偿,我估计今天少不了要糟蹋你几张桌椅板凳。”
董老板诧异道:“在下也见过不少武林中人,但像您这么厚道的却是不多。”
();() 燕不归莞尔一笑,从腰间解下了他的酒葫芦:“应该的,劳烦给我能准备几個下酒菜过来。”
“您稍候,马上就来。”掌柜的转身离去。
燕不归在跑堂的引领下,信步上了二楼。
片刻后,酒菜齐备。
燕不归坐在临窗的位置,欣赏着人烟渐起的天街和船泊往来的洛河,举杯自斟自饮。
笃!笃!笃!
楼梯上突然响起了拐杖落地的动静。
这声音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楼梯上的,昭示着来人的武功不在王薄之下。
燕不归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妙龄少女搀扶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妇人,缓步踏上了二楼。
少女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的武士服,还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双十年华,身形娇小玲珑,腰挂长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
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那老妇人白发斑斑身穿黑袍,外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
奇怪的是她的肤色,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年纪的粉红色,手里拄着一根五尺来长,形似竹枝,通体晶莹碧绿的拐杖。
这一老一少燕不归不认识,但老妇手中那根像打狗棒一样的拐杖,他倒是有些印象。
“独孤阀的人?”
少女骄傲的看着他,轻哼道:“总算你这个人还有点儿眼力。”
“那你想必就是独孤凤了。”燕不归目光转向老妇人:“这位不用问,应该就是你奶奶尤楚红了。”
“大胆!竟敢直呼老身名讳,讨打!”尤楚红发出阴柔尖细的厉喝声,猝然甩开独孤凤,以极快的身法掠向燕不归,用手中竹杖往他脸上扫来。
这老妇人佝偻的身躯骤然挺直,身高竟直追燕不归。
她满头浓密的白发无风拂扬,脸上每道皱纹都似会放射粉红的异芒,眼帘半盖下的眸珠射出箭状的锐芒,形态诡异至极点。
燕不归端着酒杯的右手轻轻一晃,四蒸四酿的葡萄酒受真力催发,登时化作无数水珠激射而出。
尤楚红目光一凝,脚步顿止,竹杖随即卷起一阵碧绿色的棍影,宛如铜墙铁壁般将水柱尽数阻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