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紫一见燕不归现身,登时笑逐颜开。
那七断七绝伤心断肠散的剧毒,便如一口利刃悬在头顶,只是燕不归不再视线之内,阿紫就难以心安。
段正淳随后而来:“这是令妹?那就请一起进来坐吧。”
“不是。”燕不归道:“这丫头是星宿派的弟子,来的路上想偷我马被我抓住,就为喂了她点儿毒药小做惩戒,也免得她再胡作非为。结果这丫头为了解药就缠上我了。”
星宿老仙臭名昭著,中原乃至大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段正淳打量着阿紫,皱眉道:“小小年纪,怎得如此不学好?偏生要拜丁春秋那老魔头为师。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燕不归闻言嘴角一颤,神色古怪,差点儿笑出声来。
“你管得着我吗?”阿紫瞪了段正淳一眼:“我从小就在星宿派长大,不拜他拜谁?”
“原来如此。”段正淳神色稍缓:“这倒也情有可原。”
阿紫冷哼一声没再理他,目光转向燕不归:“大哥,你之前说过我要是能追上来就可以跟着你,这话还算数吗?”
“随你。”燕不归准备待会儿找个机会挑明阿紫的身世,把这倒霉孩子留给她亲爹亲娘去头疼。
“那你可不能再甩开我了。”阿紫只当他松口了,开心不已。
段正淳见状也不再阻拦:“小姑娘,进来坐吧。”
回到屋中。
燕不归落座以后,阿紫毫不客气的霸占了萧峰的位置,乖巧的挨着燕不归坐了下来。
萧峰只得跟阿朱换了位置,让两个姑娘挨在一起。
“菜好了,让你们久等啦。”阮星竹端着托盘从厨房走了出来,将刚出锅的几样精致小菜送上了桌。
萧峰得燕不归提醒,对于带头大哥的身份已然有数。心中没了牵挂,他不由得酒兴大,与燕不归和段正淳举坛共饮,喝得不亦乐乎。
阿紫百无聊赖,不禁打量起了身旁的阿朱,笑盈盈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伱呢!”
“你长得才俊,我更加喜欢你。”阿朱刚才已听到阿紫的来历,知道她是邪派中人。可一见到她,心中不知怎地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完全讨厌不起来。
桌对面,阮星竹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小姑娘,忽然叹了口气,神情一黯,眉宇间隐带惆怅萧索。
阿朱听到她的叹息声,诧异道:“夫人,您怎么了?”
“不瞒你们说。”阮星竹幽怨的横了段正淳一眼:“我原本也有两个女儿,若是她们还在,年纪正跟你们差不多。
刚才看着你们,我突然就想起她们来了。”
阿紫好奇道:“你女儿呢?死了吗?”
“我也不清楚。”阮星竹道:“那时我年纪尚轻,这没良心的又不在,我一個人没有精力抚养两个孩子,便将她们寄养给了别人。
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知道她们是生还是死。”
说到最后,她已忍不住眼泛泪光。
“阿星,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仨。”段正淳内疚不已,紧紧握住了阮星竹的手。
燕不归暗忖:‘这可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
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没想到阮星竹自己就把话茬儿给提出来了。
“令嫒身上可有什么标记或者信物吗?日后行走江湖之时,燕某可以顺便帮两位留意一下。”
“多谢燕公子了。”阮星竹兀自神伤:“标记和信物都有。
为了有朝一日相认,我在她们的肩膀上刺了一个‘段’字。”
阿朱闻言,双目陡睁。
阿紫也面露惊讶之色。
阮星竹继续道:“除此以外,我还把段郎送我的一对黄金锁片,分别给了她们姐妹俩。”
阿朱眼含泪光,缓声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啊!”阮星竹霍然起身,震惊的看着阿朱:“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咦!”阿紫也不禁瞪大了双眼。
阿朱正要开口,就见阿紫从衣领里拽出来一个金锁片:“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
姐姐,原来你是我亲姐姐。”
霎时间,屋里除了燕不归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天大的巧合!
分别多年的两个女儿竟然在同一天,一起回来了!
阮星竹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颤声道:“段郎,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也不知道。”段正淳一时间也深感恍惚:“你快带她们回房间看看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