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上车吧。”
坐进车里把车子发动,两侧车窗打开,再空调开起来,感觉味儿散得差不多了,顾遇喊了陆娇,想起他先前开车门的时候,把手似乎很烫,他又舌尖抵抵上颚,又下来给她开了车门。
这服务有点周到了。
陆娇不禁看了他一眼,她记得他和她说过,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大老粗一个。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赚钱,吃喝拉撒都是随便将就。
他那时候凶,性格说话也直,没有姑娘敢靠近他。
但就这么一点儿时间相处,她却发现,男人的说法出入很大。
虽然他穿着打扮随性不讲究了点,但和凶搭不上边,他很细心周到,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直。
就像先前在饭店,她只是问了一句烫碗,他就主动替她烫了碗,她别的暗示的话都没讲出来。
还有吃饭的时候,她现在回想,他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他其实有注意她。
不然他不会在她放下筷子后才放筷,还有,后半段她想吃什么菜的时候,她几乎没自己动手转过桌。
一次是巧合,次数多了还是吗?
还有刚才,他会给车开通风
他这样做,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对她有点意思?
“谢谢。”
陆娇心头微动,却没立即问,她道声谢,坐进了车里。
车子往麻纺厂开,车里味道逐渐散去,为避免空调没效果,车窗全部关上,密闭的空间,顾遇坐在驾驶位,陆娇在副驾驶,比饭店更近的距离。
空调风吹着,顾遇鼻息间都是边上人身上散出来的馨香,那香气像果香又像花香,清新好闻,却又有点霸道,不动声色把人包裹一样。
太异样的氛围。
这车平时没载过别人,多是他和顾齐在开,这对顾遇来说是头一遭,他感到不自在,便手把着方向盘,视线一直看着前方。
“你等下还有事要忙吗?”
陆娇见顾遇一心一意当他的司机,一点儿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拿不准他的态度,不得不再次没话找话起来。
“嗯,还有事做。”顾遇淡淡回了一句,很简短,一点没有聊下去的意思。
似乎是真打算把她送到家就说拜拜了。
陆娇又看他一眼,片刻,她应一声“哦”,跟着陷入沉默。
环南路离麻纺厂并不算远,开车七八分钟,骑自行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常庆芳会把两个人见面的地方选在环南路,一是听顾齐说这两天他们会呆这边,她不想顾遇再用什么没时间的借口不见人,另一个也是因为离得近,方便,没多久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了麻纺厂老家属院门口。
“到了。”
顾遇看陆娇正望着前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反应过来,出声提醒了一句。
“嗯。”陆娇应一声,却没立即下车,她手抓着包带搅了搅,她在犹豫,要不要直接问他。
问他,他对她是个什么看法。
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什么意思。
如果是对她没意思,他不会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就算心细,也没必要表现出来。
上辈子男人事业成功,为人收敛锋芒后更是温润如玉,招人得很,他身边试图靠近的女人一直不少。
但她从来没为那个担心过什么。
他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就处理妥当了,根本都舞不到她面前来。
他在兄弟面前是最可靠的兄弟,在下属面前也是最好的上司,但他处理那方面的事,手段从来不软,甚至让人惧怕。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就是对他用手段,都不会选美人计。
他也从来不会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别说是给别的女人开车门,就是下属汇报工作他都知道避嫌。
曾经有人在她面前来说,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只是他手段高,她没发现而已。
她听了都是笑笑不说话。
毕竟除了她,没人知道,自从两个人在一起那天,就因为她说了句,万一你在外面偷吃怎么办,男人就在自己身上装了个摄像头。
他还死乞白赖求她,每天至少用摄像头看他两次,然后手机和他视频一次。
有时候他还抽查她,看她到底有没有关注他一天做了什么。
十年如一日,他们两个把摄像头当成了两个人当连体婴儿的工具。
男人自己不肯承认,但她却知道,他是有点恋爱脑和偏执的。
他喜欢她,就是死心塌地那种,他是最怕她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