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好歹背靠袁氏,纵然会被罢免,不久之后也定会被再度启用。
从董卓现如今的话来看,他已经有了不想将自己的命运全都放置于他人之手的意愿了。
董卓已经开始有了紧握兵权的意向。
不过想想也是,以他的性格,经历过了几番起落,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骤然手握精兵,自然就不会再想着放弃兵权了。
经历了很多的董卓心中已经明白,对于他自己来说,军权的重要或许已经可以凌驾于仕途。
而当一個人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就说明他的野心已经开始逐渐膨胀了。
“汉升,你且去帐外等候,我与董将军有些话说。”
忠当即领命,拱手出了营寨。
望着忠消失在帐外的背影,董卓笑道:“放心,这次征战凉州,董某人定当好生叫此人建功,不辜负德然的一片心意。”
“如此,我便将汉升托付给将军了。”
“小事,小事!”
董卓摆了摆手,道:“德然,你可还记得,当初老夫任并州刺史之时,你曾与老夫说的那句话?”
当然记得了!
不过,刘俭却笑着摇头:“时间太久了,董公勿怪某已忘却。”
董卓一字一顿的道:“大丈夫生于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刘俭心中骂娘,你这老匹夫这时候提这茬算什么意思?
“不知董公所言之人,乃为何人?需知刘某乃是皇亲!”刘俭面色一正,提醒董卓。
董卓急忙道:“德然莫要误会,老夫岂能做那大不敬之事?老夫所言之人上者,莫如似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那些人!”
“方郡政,万千士门,大多皆为其等高门掌控,似老夫这等边疆武人,终其一生,在彼之眼中也不过守护之犬而已,用到老夫之时,就给老夫扔两块骨头,用不到老夫之时,便将老夫推到前面,或替罪或罢黜!老夫忍了一辈子,到现在,却是不想在忍了。”
刘俭静静的看着董卓,看着他面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心中暗道:董卓的行为或许可恨,但退一万步来讲,他的一些行为在某种意义上不也几十年来的经历所导致的么?
况且历史上董卓一开始进入雒阳掌权的时候,确实是有心拉拢士大夫的,许以重权,多有征辟赐予,虽然董卓热脸贴了上去,但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为关东士族正眼相待。
凉州武人,在关东士族眼中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鹰犬之辈,让他们当狗没问题,但狗若是翻身骑到了人的身上,纵然狗对人再好再贴心,人也绝不会愿意的。
董卓此刻萌出的野心加上他的出身,和士族之间的关系早晚必然割裂,这是早晚的事。
“董公想要翻身不居人下,这份豪情让刘俭敬佩,但俭身为皇族,有些事不方便相助董公,只能与董公神交了,还请勿怪。”
董卓这个人还挺讲理,他笑道:“德然与董某的身份有相似,却也不尽相同,老夫要做的事,你自然是不肯趟浑水的,不过老夫视你如忘年交,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无害我之心,这份交情就一直在,”
“而且只要你愿意,等到有朝一日老夫成就功业之时,都会有德然的一份好处,你可明白董某话中之意?”
刘俭略略一想,心中了然。
“董公于我而言,亦是一位贵人,刘某不会要董公的好处,只是想请董公牢记今日之语,你我算是忘年之交。”
“哈哈哈,不错,是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