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的她连出个门都困难,更别说是对付安然了。她爹娘也是没用,如今还在牛棚。至于其他人
林宛月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林宛月,天都大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做饭。”她正想着事情,纪越从外面走了出来。此时的纪越似乎忘记了两人昨日还在争吵,他进来就习惯性的对林宛月吩咐道。
如果说之前林宛月或许还会忍受,可昨晚做了那个梦,梦里的纪越不说对她的态度,只说长相和身份就不是现在的他能比的,这让林宛月的心里十分不满。
她拿起旁边的枕头冲着纪越砸了过去,“做饭、做饭、做饭,一天到晚就知道让我做饭,你们自己没手没脚吗”看看她的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林婉月赶紧掀开被子穿衣服起来。纪越还以为她是起来做饭的,本想要火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才对嘛,女人哪有不早起伺候公平男人的,天天睡懒觉像什么样子。“你待会儿赶紧去厨房,我妈还等着你呢。”说完这话他就准备出去了。
谁知道林婉月起是起来了。可她并没有像纪越说的那样起来去厨房帮忙。而是推起家里的自行车走了出去。纪越在她在身后大喊“林婉月你干什么去你给我回来。”
林婉月充耳不闻,她也不回答,反而登上自行车越骑越快。
田小娥听见儿子的声音从厨房出来,远远看见林婉月的背影。她不高兴了摔了盆子,对着儿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平时对她太好了,惯的。看看现在把他惯成什么样哪家的儿媳妇跟她似的,天天啥也不干,还等着我这个老婆婆来伺候”
“远的不说,看看隔壁她那个亲姐姐,人家怎么就知道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我看她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她回来你好好的揍她一顿,就老实了。”
想着儿子跟林婉月的感情,田小娥生怕他舍不得,继续怂恿“你也别不舍得,谁家的女人不是这么过的,也没见他们怎么样。”田小娥年轻的时候就没少被纪老大揍过。在她眼里,男人打女人根本就不是事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纪越有些心烦意乱,他对着田小娥挥挥手,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饭吧。这都几点了,我都饿死了。还有小宝,三岁的孩子了,还没有人家两岁的高,你多给他炖两个鸡蛋补补。”
说起纪小宝,纪越不免又想起了安然的女儿。那个小丫头比小宝就小一岁多吧可看上去不大像,小丫头胖乎乎的小脸粉雕玉砌,粉粉嫩嫩的。一看就知道生活富足。比起纪小宝,那个小丫头反而更像是姐姐。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以知道林婉月说的对,安然跟6闻确实比跟着现在的他要幸福。
想到这里纪越有些心灰意冷。他对着他摆摆手,就转身回屋了。
田小娥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来说去都是自家造的孽。又能怪得了谁想罢,她蹒跚着捡起地上的盆子,又回到厨房弄吃的。
不说纪家如何,只说林婉月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来到了公社的邮局。“同志你好我想寄封信。请问你们这里有兴致卖吗”寄信只是她临时起意,在纪家又跟纪越起了冲突如今信还没来得及写。好在她手里还有些钱,买信纸和寄信应该够用了。
“同志你好信纸有的,一分钱五张。请问您要几张”说着他还把信纸拿出来给林婉月看。
信纸是很普通的三十二开信纸,说实话,一分钱五张确实贵了点儿。可想着自己的目的,林婉月还是咬牙要了五张。……
信纸是很普通的三十二开信纸,说实话,一分钱五张确实贵了点儿。可想着自己的目的,林婉月还是咬牙要了五张。
拿了信纸,林婉月也没有回去,就站在旁边把信纸铺在柜台上刷刷刷写了起来。她小时候学过书法,字写的很好看。
这封信她是打算寄给她的外公,曾经的阮将军的。在梦里,他们下乡没多久,阮家就被下放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再有个七八年,这场大革命就算结束,而阮家也会被平反。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时候她的外公居然还活着。
阮将军虽然还活着,可他对自家人的态度并不算好。不止是因为家人在他被下放前就抛弃了他。还是因为那十几年间没有一个人想起他,给他递一点东西,哪怕是一封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包括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不得不说实在让人心寒。
正是因为这样,当阮家被平反后,林宛月找上去,阮将军并没有认她。那个时候纪越的官职已经很高了,林宛月过得幸福,外公认不认她对她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不一样,纪越在她眼里跟废人没什么区别。阮将军的将来对她来说就显得很重要了。
虽然梦里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可林婉月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是真的呢假如将来外公被平反,或许他会念着这一封信把自己接回去也说不定。
林婉月是有大志向的,她怎么会甘心一辈子留在农村跟纪越过这种贫苦的日子。
八年而已,她林宛月等得起。
一封信被林婉月写的深情并茂。五页纸她没有丝毫浪费,全被林宛月写的满满当当。
“同志信写好了。麻烦您帮我寄到这个地方。”林宛月随口报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梦里她曾经听外公提起过的。如今也不知道对不对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地址可以联系上人。
听到林婉月的地址,邮局的人狐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地址除了本地人就是那些犯了错的人劳改的地方,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是那个地方过来的人,难不成是跟那边的人有旧
如今这年月,大家都恨不得跟那群人把关系撇的越清楚越好,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主动往上凑的。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邮递员。
“同志,您确定是这个地址”他把林婉月的地址重复了一遍,看到林婉月点头。他心想果然如此,然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填好地址贴上邮票。“好了,你这个地址比较远,要收费一块二。”
邮局都是按照距离和货物的重量收费的,基本价格是两三毛,不过大家寄东西收信,一般都是五毛左右。他们这里到林宛月说的那个地方距离横跨大半个国家,收费自然也就贵了。
林婉月虽然心疼钱,可还是二话不说就给了。寄完信,道了谢,她推上自行车准备回家。刚走了没几步路,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早上根本没吃饭。抬头看向对面的饭馆。她咬咬牙,狠狠心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同志来碗红烧肉,一碗面,面里再加两个鸡蛋。”
“红烧肉一碗,清汤面加两个鸡蛋。”服务员冲着后面的厨房喊道。等听到里面的回应,她转过身对着林婉月说道,“一共两块钱,半两的粮票,一两肉票。”饭店的肉菜要的肉票不多,可钱不少,两块钱能买二斤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