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下乡来的知青,众位大队长也是服气了,这吃个饭都能出事。这惹事的本是也是没谁能比得上了。
“又咋啦”其中一个队长没好气的问道。
廖书桐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得,刚来就一再的得罪大队长,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反正惹事的不是自己,廖书桐不想回答,他转身拉着妹妹去了安然身边。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难以启齿。见大队长们的脸色越来越黑,还是先前戴眼镜的男子站出来说道“他们在饭店里跟人家闹起来了。”
男子叫做崔立信,被分在了小河沟生产大队,除了他,小河沟生产队还分到三女六男九个人。此时他万分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出这个头,这下好了,别人闹事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崔立信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叙述了个清楚。
安然听明白来,说来说去还是这一路上的待遇惹的祸。
知青下乡火车票是知青点给买的,不需要他们出钱,等到了市里,又有免费住宿吃饭的地方,来永丰县同样是不用出车费钱,甚至是来到临川公社都有专门的汽车等着他们。
这样好的待遇给某些人造成了一种错觉,他们觉得自己很重要,农村人需要巴结着他们,他们是高高在上的。
你看,他们一嚷嚷饿了,公社书记不马上让他们去吃饭。
于是,有些人就飘了起来,到了饭店那真是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要什么。你点了餐,人家肯定要去做啊,为人民服务不是说着玩的。
同样吃饭付账天经地义,可有些人就不这么认为。吃饭付账是没错,但这个账不是他们付,而是打算让公社给出的。
谁都不是傻子,安然能想明白的道理,别人怎么会想不明白。
国营饭店是什么地方,不给钱,人家凭什么给你做饭吃。而且能在这里面当服务员的,多少都有些背景,见这些人点了一大堆好吃的,最后却付不起钱,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这不,双方就吵起来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打了起来。
安然都要被这些人给气笑了,他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把自己又当成什么
打架,性质不可谓不恶劣,林谷雨咕咚咕咚喝完水壶里的水,他压下心底的怒气对着书记说道“走吧,”
书记点点头,这些人真是一届比一届难伺候,一届比一届胆子大。这一次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安然怕她四哥气出个好歹来,也跟着往饭店走去。
此时饭店里面乱糟糟的,嘈杂声不断。
“都给我住手。”书记的年级比林谷雨大些,这种事也不能让他冲在前头,于是,林谷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这会儿大家都在气头上,哪怕是听见了林谷雨的话也当做没听见。林谷雨怒了,还不等他动作,后面就冲出来一个大队长,那大队长抓住一个那凳子的青年的手。他一使劲就把人扔到一边去了,中间还砸到了好几个人。
“你干什么”青年摔的这一下可不轻,口气不好的质问道。
“我干什么”大队长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我还要问你们想干什么呢不是说饿的没力气了,要吃饭,哼,我看你们根本不是饿。怎么觉得自己城里人了不起啊,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乡下,不是你们自己家,我们是有纪律有组织的,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地方。如果真的受不了这种约束就给我趁早滚蛋,有你们这群人在,迟早带坏我们大队的声誉。”……
“我还要问你们想干什么呢不是说饿的没力气了,要吃饭,哼,我看你们根本不是饿。怎么觉得自己城里人了不起啊,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乡下,不是你们自己家,我们是有纪律有组织的,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地方。如果真的受不了这种约束就给我趁早滚蛋,有你们这群人在,迟早带坏我们大队的声誉。”
也不怪这人这么生气,要是他来的再晚一些,那凳子就砸到人服务员头上了。这服务员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闺女,当爹的见别人欺负自家闺女能不生气
进屋子里安静下来,书记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里面的桌椅板凳被破坏不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打坏了人家的东西不用赔偿吗这些东西最后不还要自己出
被书记的眼神扫过,不少人都心虚的躲了过去。店长见书记等人来了,走上前准备说些什么。书记摆摆手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听人说了,这件事是他们做错了,一会儿我会让人跟你们道歉,另外你把这些东西的价格列个单子给我,该给的赔偿一分不会少你的。我们坚决不让国家为难,也绝对不占国家一丝一毫的便宜。”
也许是见有人出面,知青们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凭什么要我们道歉,我们还被打了呢”
书记冷冷的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你们被打那是活该,连我老牛都知道吃饭要给钱,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不给钱想当年抗战多艰难的时刻,长们还坚持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呢。咋地,你们比长们还厉害,能吃白食,占国家的便宜”
叫老牛的大队长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想占别人便宜都想疯了不成。别看他们这些人每年都要吃书记和社长家两个饼子,可是他们开会的时候也会给社长和书记带点特产。要么是山里的果子,要么是木耳蘑菇等干货。
连他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都知道的道理,他不相信这群娃娃不知道。
说到底还是他们对这些知青的态度太好了,让他们产生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老牛以前就吃过知青的亏,因此说话才会这么不顾及,什么刁钻的话都敢往外说。占国家便宜这是能乱说的,搞不好就会被扣上一个大帽子。多少人因为割尾巴丢掉性命的。
此时咱也没有人敢跟他们呛声。
良久,人群中有人站出来说道“对不起,这事是我们不对,你们放心,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绝不占任何人的便宜,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的。该赔多少,您说个数,我们凑一凑。”
可惜他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买账,“你装什么好人啊,这事又不是我们惹出来的,当然是谁惹的事谁负责,凭什么要我给他们凑钱”说这话的人是一直都老老实实吃饭,没有参与打架事件的。
他的话说完,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刚才那人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安然忍不住偷笑,这个时候躲麻烦还来不及呢,这个人倒好,居然还妄想在这时候收买人心。该说他是聪明还是蠢呢。没见刚开始出头的眼镜男都躲到后面不开口了吗。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一个大队的,到时候每天干活都干不完,就算收买了人心又有什么用,他们还敢跟村民造反不成
见两拨人又有吵架的趋势,店长站出来说道“你当我们跟你们似的是非不分呢,刚才动手的人我们差不多都记住了,这些东西自然要他们赔偿的。还有一开始就找事打算吃白食的,要不是你们,也不会有后面的事,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店长的话让一些人松了口气,也让一些人的心提了起来。……
店长的话让一些人松了口气,也让一些人的心提了起来。
说实话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找事,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说了一句反正有人出钱,不吃白不吃,接着就有人胡乱点一通。中间也不是没人阻止,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被满屋子的香气吸引,谁还顾得上这个。
法不责众,大概就是他们当时的想法。
在一个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是被迫下乡的,心里难免会有不满和怨恨,这一路上不管是书记还是社长都很好说话,这就给了他们一种错觉,觉得乡下人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