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村民听了忍不住咋舌,喂个猪而已,怎么这么多门道。
“这猪草不是越鲜越好吗怎么割回来还要晾晒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其中一个村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问道。只不过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并不敢让安然等人听见。
安然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位大哥的问题很好,咱们有问题就应该要及时问。我们也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有不懂得可以大家一起探讨嘛。既然大哥提问了,我就给大家说说这个问题。
理论上来讲,猪草是越鲜越好的。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春秋季节早上露水大,猪吃了这种猪草是很容易拉肚子的。咱们晾晒猪草就是为了避免这个问题。当然如果是夏季或者下午没有露水的情况下,是可以直接喂食的。”
安然的态度很好,村民渐渐地放开了胆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
雪依旧在下着,不仅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林谷雨看看天色,想了想说道“这雪越来越大了,我看咱们的课就先停了吧这样大家也都安全。等路上好走了,我再让人通知大家开课。你们放心,我妹子既然承诺了给大家讲这个事,明年厂子开门之前肯定给大家讲完。”
养猪要到明年二三月,时间还有很多。万一这些人冒着大雪路上出点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屋里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有人去窗户边看看外面。
他们商量了一下说道“社长这建议不错,咱们这下雪经常下个两三天,等雪化完路上干了,这年也到了。我看等年后大家都不忙了在开始也成,过完年这天估计也没有这么冷了。”
天冷,别说人家小姑娘,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不愿意往外跑。
再说本来就是让人家免费传授经验的,他们又不是不知好歹的,自然要顾忌着别人的想法。就像今天上午,他们都没想到对方会来,这让他们心里充满了惊喜,也觉得这林家人不错,是个讲信用的。
这场雪确实如他们估计的那样下了三天三夜,放眼过去一片雪白。雪过后就是晴天,不过依旧冷得厉害。安然怕冷,就缩在床上跟她娘嫂子的学习织毛衣。
直到腊月二十八,路上积雪化的差不多,空气中也没有那么冷了,安然才决定出去透透气。
只是
一脸闷了好几天,跟安然一样想法的不少,当她走出大门就看见一群人从村头走来。
什么情况
不等安然靠近,那群人就停在了林雨水一家人住的地方。有人上前敲门,也有人向着她这边走来。
安然此时正站在四哥家门口,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侄子。
“同志你好,请问林谷雨在家吗”
“在的。”
不等安然去喊人,四个小侄子都争先跑进家里,林公社更是嚷嚷道“爹、爹,有人找您。”
“来了,来了,你爹耳朵没聋,不用这么大声。”说这话,林谷雨就先开破门帘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人,他稍微楞了一下,随后搓搓手说道“这不是李秘书吗大过年的您咋来了,快屋里坐。”
李秘书摇摇头,说道“不了,林社长还是跟我走一趟吧,有事。”
看着李秘书一脸严肃的样子,林谷雨也不敢耽搁,当下就提上棉鞋跟着李秘书走了过去。两人去的并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林雨水的家。
林社探头探脑的说道“姑,是那个大坏蛋的家,咱们去看看咋回事呗”……
林社探头探脑的说道“姑,是那个大坏蛋的家,咱们去看看咋回事呗”
几个小的还不是很懂事,并不清楚林雨水跟自家的纠葛,只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他们。在小孩子的心中,自己肯定是好人的,不被自己喜欢的,可不就是大坏蛋。
安然还没说话,林社就被后头跟出来的姚春花给拍了一巴掌。“看看看,啥事都有你,也不怕人家把你给拐走了。你说你一个小屁孩,怎么事儿这么多呢。”
都说农村人爱重男轻女,姚春花都有了两个儿子了,对儿子是一点也爱不起来。这俩捣蛋鬼,要是哪天不把她气的上蹿下跳满院子追着打,那就不是她儿子。
林雨水家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小孩子家家的,事儿真多。
姚春花噼里啪啦不停嘴,直说的两个儿子耷拉着脑袋去找林老太才完事。
直到看不见两个儿子的影子,姚春花才对着安然笑道“看他家的样子肯定是出事了,嫂子要去看热闹,你去不去”
安然
刚才是谁说林雨水家的热闹不能看,转过头就变脸,这水平真可以。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林雨水家门口就围满了人。不用说都是打算看热闹的。
安然想了想说道“走吧,咱也去瞧瞧。”如果是找林雨水麻烦的还好,万一是来给他家撑腰的,以林家跟她家的关系,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姚春花在村子里还是有威信的,看到她们俩过来,不少人给让了路,俩人一下子就占到了门口。
这群人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了院子里。此时大门敞开着,外面的人不但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还能看清楚在干什么。
最先说话的并不是公社的书记,也不是她四哥林谷雨,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先去见过的李秘书就站在中年人身边,她猜想这个应该就是县长了。
只听他说道“林雨水是吧,你好,我是咱们永丰县的县长,这位是咱革委会的领导。就在昨天,我们接到上面的通知,据悉您的妻子是原革命军的军团长阮时文的独女。阮时文乃是资本后裔,你”
不等县长说完话,林雨水就急急打断说道“县长,我的妻子确实曾经是阮时文的女儿,但是早在一年多前我们就已经跟阮家划清界限了。而且根据规定,阮时文犯的错并不能祸及亲女,而我们林家那是世代贫农,我的父亲更是老革命家,我的弟弟也为革命奉献了生命。就连我当初也是参加过革命的,政治思想上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林雨水说的没错,如今这个社会,女儿出嫁之后户口就会迁入夫家,娘家的事情自然不会牵连到她。除非对方不肯跟娘家断绝关系划清界限,才会被上头审查。
阮玉这种早早就断了关系的,如今亲爹出事还真连累不到她。
只是安然并不喜欢林雨水的说辞。明明亲爹的死有自己的功劳在,他怎么能如此心安的用着亲爹的名声。还有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二哥,如果知道亲兄长是这幅德行,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当初这个阮什么的没出事的时候,林雨水就各种巴结讨好,甚至不惜跟亲爹断绝关系,如今人出了事,到把亲爹扯出来当挡箭牌了。阮家就这么说抛弃就抛弃,无情凉薄的可以。
其实不只是安然,在场的不少人都吃惊的看着林雨水,尤其是林谷雨。早就知道林雨水卑鄙,没想到竟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不想亲爹死了还被拉出来当挡箭牌,林谷雨说道“林雨水,你少拿我爹来说是。”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林雨水更是拼命的给他使眼色。林谷雨冷哼一声,说道“林雨水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大哥。当年我爹病重医生说时日无多,不得不退休在家修养,他林雨水仗着有个团长老丈人撑腰,重病之际拿走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当。不仅如此,他还当着我爹的面说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我爹就是因为受了刺激,隔天就没了。”……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林雨水更是拼命的给他使眼色。林谷雨冷哼一声,说道“林雨水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大哥。当年我爹病重医生说时日无多,不得不退休在家修养,他林雨水仗着有个团长老丈人撑腰,重病之际拿走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当。不仅如此,他还当着我爹的面说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我爹就是因为受了刺激,隔天就没了。”
说起这事,林谷雨双唇颤抖“当年我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小妹更是只有两岁。哦,还有我二哥留下的一对儿子也不过是三岁稚童。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钱财也相当于无。我娘担心他事后报复更是不敢在外面吐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