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女士的眼中浮出一丝不确定:“我不想有天问你,是不是我们错了。”
迟父摩挲她的肩头跟胳膊:“不会的。”
章女士想到了跟她打过交道的谢家小子,要是他不和顾知之在一起,那她儿子无法获取顾知之的信息,从此零交集,大概率真的就能永远忘记那段记忆。
谢家小子着了魔。
不然以他那样的富家少爷,怎么会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尽管人不是东西,但在他的圈子,联姻对象的私生活可以混乱,那是因为自己不会用,两人只是挂名夫妻。而作为豪门真正的夫妻,实打实的谈情说爱,是很介意的。
更别说是年少时期的纯白年代,所以谢家小子要他儿子的前对象,离谱二字都不能完全诠释出来。
章女士莫名有种不适感,那种怪异又浮上心头,总感觉顾知之这个孩子不简单,她不想去揣测一个才上大一的小辈,转移注意力道:“我们比不上谢家开明,却比季家要宽容太多。季家小子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苗,他的感情不能自主,哪怕对方是异性也不行,婚姻更是说一不二,绝不存在忤逆的可能。”
迟父笑道:“这个事说不准,他能为了篮球跟季常林对着干,被打得快死了都不松口,说明骨子里是个执拗的,跟我们儿子差不多,只是一般时候不外露而已。”
执拗的人偏执。
章女士自找安慰:“也是,现在的顺从不代表以后就会顺从。”
迟父带她离开落地窗前:“看一个问题从多个角度着手,就不至于困在一个点上。”
章女士去卸妆。
孩子的感情这么废他们精力,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夫妻俩决定先放置。
当初能在现他的性取向变化和感情以后,针对他的不足采取措施,同样能在他恢复记忆后,根据他的问题讨论出对策。
青春年少时期谈一场恋爱,总共也就半年多,这才多久,怎么就能到了刻骨民心的份上。
要不是他们不像季家那么迷信,他们真要怀疑顾知之跟儿子是前世今生的孽缘。
。
迟帘感觉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蛛丝缠上了,他在网上看小订婚宴的视频,吃瓜的碴一样各个平台乱窜。
竟然还有谢浮跟顾知之的话,cp叫黑白配。
迟帘扫了眼自己的冷白皮,他在话逛了一个下午,里面全是磕学家,糖多到能把每个进话的人死。
“真会瞎扯,还夫妻相,这两人能有夫妻相,我把手机吃了。”
“这配乐还不错,下次老子也用。”
“般配?眼睛不要了就捐给想要的人,搁这当什么睁眼瞎。”
“妖言惑众,非法聚众。”迟帘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被驳回了。
迟帘气得饭都没吃,距离谢家订婚过了十几天,新闻还在推送,他被推送的视频页面是接吻的一幕。
点进去是慢镜头,一点一点地捧脸,吻上去。
迟帘不知不觉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忽然感觉脸上冰凉凉的,手一摸,低头看去。
指尖潮湿。
迟帘在那滴泪带来的惊恐中迎来了寒假,回国的念头以每天上万次的频率在他心里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