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随便打的数字。
迟帘看老谢给他转的二十多万,一卡车的情趣用品也要不了这个数。
老谢一开始在微信上说让他代购,他以为是什么拍卖场的藏品,没想到是这东西。
国内的不能用吗,非要进口的。
顾知之用国内的过敏?有可能,一看就很作。
长了张不会作的脸,却能做出作死了的行为,一个大男人,拉人袖子。
迟帘想到这,随意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大半夜的,老谢找他代买那些东西。
刚做完吧。
订婚办得跟结婚一样,不就是洞房花烛,明天又是周末,不用上学,能做一天。
老谢撞邪了,稀罕死他老婆了,那还不得做死。
迟帘无名烦躁,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摔,转开椅子出了房间。
客厅昏暗,迟帘刚打开灯,冷不防地撞见一张苍老松垮的人脸,他的惊骂冲到嗓子眼,现是他奶奶才来了个急刹车。
迟奶奶坐在一张单人沙上面:“孙儿,醒酒茶没效果吗?”
迟帘惊魂未定,冷汗涔涔,一时缓不过来,他咽了口唾沫:“有效果,我就是饿了出来找吃的。”
迟奶奶扶着沙扶手站起来:“冰箱没有剩菜,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迟帘脱口而出:“我想吃面。”
“面啊。”迟奶奶往厨房那边走,“奶奶给你煮,再煎个荷包蛋。”
迟帘愣了一秒:“行。”
他趿拉拖鞋,跟着老人去厨房:“奶奶,你在客厅做什么?”
迟奶奶开火:“睡醒了,出来坐会。”
迟帘捋头的动作停了停,露出大男孩的天真:“不是吧,这才凌晨两点多。”
“人老了就会这样,睡得早,醒得早。”迟奶奶轻拍孙儿脑袋,“你到外面等着去,煎蛋油烟大。”
“不是有油烟机吗,能有什么油烟。”迟帘随口就说,“奶奶,要不鸡蛋我来煎吧。”
“砰”
铲子掉在了地上。
迟帘弯腰捡起铲子:“奶奶,你,”
迟奶奶背身去水池边,她挫败地叹口气:“不中用了,铲子都拿不稳了,鸡蛋你煎吧,奶奶看你煎。”
迟帘挠挠后脑勺,窘得脸通红:“我不一定会,我试试。”
根本没煎过鸡蛋,说什么屁话。
然而迟帘一上手,就很自然地倒油,热油,打蛋,调小火。
我操,老子竟然是个厨艺小天才。
迟帘把成型的鸡蛋翻边,抄起锅颠了颠,脸上挂起颇有成就感的得意笑容。
后面点,迟奶奶望着熟练煎蛋的小孩,她从来没吃过孙儿烧的食物,她相信儿子儿媳也没吃到过。
可是小知之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