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晋拓颇有涵养地淡笑,眼角堆起了点迷人的纹路:“在我个人看来,婚姻很神圣,我不拿它开玩笑。”
陈子轻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笑,怔了好一会:“那我不烧饭洗衣服的啊,我也不可能贤惠的早起送您出门,晚上您一下班,我就到门口给您换鞋拿衣服,生活中心只围绕着您打转,我不会伺候人。”
商晋拓道:“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指的难道不是性|生|活?”
陈子轻:“……”那你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那么大条,跟他不像是一个队的,他安静了会,问道:“您这么多天一直高热不退,身体没事吧?”
商晋拓漆黑的眉目松懒:“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
陈子轻拿起手机看看,谢伽月给他短信了,商少陵也给他了,他把手机关机塞进兜里,脑子昏昏的,“我如果答应了,一定要今天去国外吗?”
商晋拓双手交扣着放在身前桌上:
()“我希望是现在出。”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现在?要这么快吗?
到目前为止,商晋拓都没散出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受到一丝从上流俯视过来的掠夺跟侵略意味,但他依然紧张,他出了点汗的双手蹭着裤腿:“商董,我长得像曾经对您表达心思被您拒绝的徐小少爷,您怎么还会选我?”
商晋拓似乎一愣。
陈子轻看他:“您的口味变啦?”
商晋拓色淡线条偏薄的唇微勾:“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陈子轻哑然:“……啊对对,您说得对。”
他拿起杯子喝几口水润润干的嗓子:“还有就是,您分得清我跟徐小少爷,别人就不好说了,比如您的弟弟,以及其他人,那他们免不了要把我当徐小少爷和我接触,您能接受吗?”
商晋拓慢条斯理:“什么样的接触?”
年轻人眼神躲闪呼吸都乱了,他似笑非笑地眯了下眼,语调倒是稀松平常:“我不会限制我的妻子和我以外的同性说话,那是畸形的关系。”
陈子轻捧着杯子想,不止是说话呢?
时间分秒流逝,商董面色如常,实际他看花瓶里的鲜花都不顺眼,想给扔了,他内心逐渐涌起疑似暴躁的情绪,偏头痛也开始作。
商晋拓桌底下的长腿看似无意地碰到了年轻人,在他眼皮抖动着差点跳起来时开口:“那么你的答案?”
“我……我的话……”
陈子轻两手扶着脑门,手指伸进刘海里抓了抓:“对了!”
年轻人似是想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胸脯起伏着,深深呼吸,清澈的眼直直地看过来:“您还没有问我,我喜不喜欢您呢。”
就这个问题?商晋拓挺阔的肩背肌肉隐隐松弛。
“不用问。”
商董并未自恋狂妄,而是平铺直叙,没半分浮夸的意味和流氓行径。
那是厚重的阅历赋予的魅力。
陈子轻煞有其事地说:“您弟弟像您,还比您年轻很多,我要是喜欢您这款,完全可以选择他。”
商晋拓好整以暇:“我跟他不是同一款。”
陈子轻挠鼻尖。
“也不像。”商晋拓眸色深邃冰冷,“这是你说的,还记得?”
陈子轻是记得的,他抬起头去看商晋拓,男人也在看他。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视,双方都没收回视线,或者移到其他地方去。
时间仿佛静止,时空正在流转。
命运之手将他们中间的什么东西波动,带起一层层的纹路。
他们明明就坐在这里,一直没动过,却像是走了很长很远的路,才面对面的,谈这场非传统的婚事。
陈子轻被自己的莫名想法牵动心绪,他不假思索地问出一个连本人都奇怪的问题:“您会写瘦金体吗?”
商晋拓的面上并没有露出古怪和疑惑:“这是你挑伴侣的条件?”
陈子轻没回答。
商晋拓启唇:“会。”
陈子轻马上说:“我也会!”
商晋拓敛了眸子,周身弥漫出懒懒散散的味道:“瘦金体不难,会的人多。”
“那倒是呢。”
陈子轻认同地“嗯”了一声,他对着商晋拓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去关注,去留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一切都有迹可循。
似乎能从商晋拓身上拎出一样样让他产生好感的铁证,详细到哪个点,又似乎找不出什么证据,而是没来由的……
他是个宿主,走过十个任务世界了,现在是回来收尾,他扶着心口,心脏不听他话,跳得很快,从商晋拓提出目的的那一刻起就砰砰砰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