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叫嚣:“谁怕了,老子才不怕,老子只是恶心。”
陈子轻走到他面前:“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迟帘不屑:“嘴顶多第二硬。”
陈子轻蹙眉:“你怎么污了啊。”
迟帘面红脖子粗:“污你妈,老子说的是拳头!”
陈子轻从善如流:“哦,是我污了,对不起,我反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向下走。
迟帘下意识伸手去遮裤||裆,后知后觉不大气就把手拿开,他有些心梗。
陈子轻要回去继续写追求计划,肩头一块布料被拉住,迟帘一边嫌弃他,一边用两根手指捻着他那点布料:“你再找找还有没有蟑螂。”
“那你房里需要我找吗?”陈子轻顺势问道。
迟帘刚想拒绝,就听他说:“迟同学,你没听过这种话吗,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你的周围已经有一窝蟑螂了。”
“看看看!”迟帘身上汗毛倒立,“你现在就去我房间,快去。”
陈子轻笑:“好啊。”
迟帘额角直抽,怎么有种被拿捏的错觉。
会捉蟑螂有什么了不起,等他回了京市,他家连个蟑螂毛都没有。
八月初,陈子轻跟着迟帘回京市。
姑姑给他买了衣服鞋子,用袋子装着,在他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迅速塞进车里,生怕他不要。
陈子轻把头伸到车窗外面,一个劲地回头:“姑姑,再见!”
姑姑挥手,转头就给小外甥打电话:“到了京市,你别欺负小顾,不然姑姑连夜杀过去。”
迟帘盯着短短十几天就把他姑姑收买了的黑蛋,幽幽道:“我才是你外甥。”
“懂事的孩子惹人疼,小顾是我见过最懂事的了。”姑姑轻叹,“出身没得选,你不要攻击他的出身。”
“姑姑放心,我只攻击他的相貌。”迟帘挂了。
陈子轻使劲把一袋衣物往背包里塞,他塞得气喘吁吁,被迟帘踢了一脚,让他小声点喘。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是出租车,不是床上。”迟帘低声警告。
陈子轻:“……”
他靠着车门,离迟帘远了点。
这个举动让迟帘多看了他两眼,这不是可以有识趣的时候吗,非要舔着脸凑。
迟帘恐高,能不坐飞机就不坐飞机,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先坐大几十分钟的出租车从镇上去市里的火车站,再上高铁,路程是八个多小时,硬座,没买卧铺是嫌床被脏。
车票是迟帘买的,他有意没买相同车厢。
陈子轻在13车厢,迟帘在8车厢,他为了尽量减少搭讪人数,故意打扮得很潮男,潮得让人风湿病发作。
迟帘在火车上睡了一觉,打了会游戏,找了两部电影看,又睡一觉,终于到京市了。
发现有人在偷拍,迟帘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他取下行李跟着队伍下车,没等一会就见到了人流里的乡巴佬。
一眼望去格格不入。
姑姑都给他买衣服鞋子了,他也没换上,就穿着洞洞鞋大裤衩旧T恤来了京市。
迟帘把挂了链子的墨镜往上推了推,装作不认识他。
陈子轻单肩背着背包,一条带子拖在半空晃动,他搜寻到迟帘的身影,脸都遮起来了依旧帅得出众。
“哥哥!”
迟帘吸口气,神经病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这跟当众拉屎有什么两样。
顾知之有病,迟帘庆幸自己戴了口罩跟棒球帽,他压下帽檐,脚步飞快地朝着扶梯口冲。
陈子轻没追,他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旁边有个短发女,两人边走边说话,引来不少人打量,因为短发女妆容精致清丽可人,而和她并肩走的人不配。
迟帘在扶梯口冷眼目睹这一幕,基佬装什么直男。
陈子轻走近小声解释:“那个小姐姐的皮箱轮子掉了,她扛不动,我就帮她扛到这里。”
迟帘漠视向他打招呼的短发女。
陈子轻送她上扶梯,示意她先走,转头对迟帘说:“这是她给我的谢礼。”
两根棒棒糖。
陈子轻说:“一根是我的,一根给你。”
迟帘察觉坐扶梯的乘客频频侧目,他把口罩拉了拉,顾知之知道怎么让他丢人。
“我说我有个哥哥,她才给我两根。”陈子轻到边上不挡道,“她还说我哥哥好帅。”
迟帘面色稍缓,是个视力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