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不理解人类感情,她自说自话道:“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现在拿到的这个故事。它很有名,修真界的人几乎都知道。”
可是缇婴是来自乡下的土妹子。
缇婴没听过什么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常识。
月奴这样说,让她分外不爽。
缇婴冷冷剜一眼月奴,道:“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
自然我也知道。你显摆什么?”
月奴怔一怔。
月奴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身为故事里的角色,我应该和你打声招呼。”
月奴夸赞这个故事:“选择人尽皆知的故事,大家都会熟悉自己的身份,巫神宫这次选的故事不错。”
缇婴震惊。
她倏地瞪大眼,将这个“剑”不可貌相的月奴从上到下地打量。
缇婴再将牌子上的字认真读一遍。
她茫然询问:“难道你生前,就是这个故事里我所扮演的角色,沈三小姐?”
月奴被噎住了。
她歪头,当真思考半天自己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
可她……只是一把剑啊。
月奴实话实话:“我是你二哥佩戴的那把剑。”
缇婴:“……”
月奴又喃喃自语:“不过,你应该叫‘二哥’吗?或者你应该叫‘师父’?”
缇婴大叫:“你在说什么啊?”
月奴眨眼:“你不知道吗?你在故事里的二哥,现实中是我的主人,你的师父,沈行川。你所扮演的三小姐,现实中是你的师叔,你沈师父的妹妹,沈玉舒。”
缇婴:“……”
—
缇婴在与月奴研究此故事背景时,故事的边缘人物,纷纷出现,开始进入自己的角色。
被送回沈家的沈二公子昏迷不醒。
沈二公子静静躺在布置华丽的病榻上,四方有帷帐,娇妾们轻轻啜泣,为二公子叫魂,请二公子醒来。
她们是沈家为二公子“冲喜”才纳进门的。
二公子是沈家唯一修行奇才,若是就此病死,沈家前途无望。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月到中天。
有一个倒霉蛋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正要从这具身体中醒来,扮作沈二公子,运用故事中的身份来杀秽鬼,进入猎魔试的正式比试。
倒霉蛋正要睁开眼皮,体内忽然涌动一股凌乱而疯狂的力量,与他在拉扯间,将他重新压制下去。
有小妾怯生生地抬起眼皮。
帷帐纷飞,烟拢雾绕,二公子的身体上漂浮出一个幻影,不停地放大。
一截手骨出现在二公子身体上方。
白骨上系着一条粉白色的发带。
这只手掀开帷帐,在少女们的惊恐下,发出优雅温和、因不熟练而略微沙哑的礼貌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一个问题——我叫什么?”
—
白骨成了精。
鸠占鹊巢,不知名的鬼怪在沈家二公子的体内苏醒。
他睥睨冷漠,残忍强大。他展示了他的手段后,用慵懒又温柔的声音说,他夺取二公子身体,只为找妹妹;找到了,他便会离开;她们若不服……
不知名的鬼怪正琢磨着自己力量不够杀这么多女子时,女子们纷纷哭泣着保证:
“公子,我们绝不会出卖你!我们都是你的妾室啊!”
白骨怔住。
它似困惑于这个发展,但它随意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