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带谴责的看向枫映堂:“都已经上到这种程度了,你怎么不说?”
医疗人员和调查官简直是“天敌”。
不爱惜身体,经常扛着重伤硬上的调查官,在医疗人员眼里就是不听话的“熊孩子”,又爱又恨,恨不得上手揍一顿好听话,却又舍不得。
即便是枫映堂在医疗人员面前,尤其是自己理亏的情况下,还是不由得气弱几分。
还有工作要忙,担心会有人需要确认命令但找不到他,枫映堂也拒绝了去医疗站,而是就地处理。
他坐在办公桌上,赤。裸着上半身,任医生为他仔细处理伤口。
与此同时,还不忘转身低头,向胡未辛询问确认。
忙碌的副官,连一分钟都不曾停歇。
枫映堂有一张干净清澈得像大学生的脸,在学生时代遇到,是会被封为校园男神的容颜与气质。
当他笑起来时,仿佛连天空都晴朗了起来。
因为出外勤的时间比起其他调查官更少,枫映堂藏在调查官那身冷硬黑色制服下的皮肤很白,薄薄一层肌肉,骨肉匀称的修长好看。
他坐在光里,冷白灯光打下来,将那身漂亮肌肤照耀得仿佛绸缎般,光晕圣洁。
只是染红了半边身躯的血液,将圣洁的神像拖入地狱。
晏洺席深深注视着枫映堂,夹杂着冷意的凛冽眉锋沉下来,眼眸幽暗无光。
枫映堂忽然觉得很冷。
他抖了抖,“嘶”了一声。
果然,四月份还没有彻底温暖起来,光。着上身还是有些冷啊。
他心里暗自嘟囔着转身,忽然瞥到一角大衣,这才忽然从繁忙工作中回神,想起来还有晏洺席的事。
“晏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枫映堂笑眯眯看向他,闲聊般询问:“我还以为,外面已经被特工们封锁了?”
“这里是华府。”
晏洺席神情淡淡,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在这里,谁都有一两个在联邦里工作的朋友。”
“很巧,我也有个朋友,在特工局。”
枫映堂:……那真是很“巧”啊。
想到这位竟然还能绕开国防部的监管,拿到绝密涉及核设施的项目图纸,虽然对方本意是帮助他们,但还是令枫映堂十足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能在华府有这么多“朋友”,不论到哪里都走得开,这已经不仅仅是朋友的问题了。
而是……这位庞大科技集团的掌权人,对a国的渗透,究竟有多深。
只是稍微想象,枫映堂就觉得令他头疼。
盟友时还好,可如果晏洺席站在他们对立面呢?对方和调查局可不是稳固的盟友关系啊。
“晏先生的朋友还真是不少。”
枫映堂笑着,丝毫没有自己现在赤。裸。着半身出现在人前的尴尬。
“可晏先生到这里干什么?这里也有晏先生的朋友吗?”
他状若好奇的打听:“是谁?”
晏洺席似乎勾唇笑了下,他抬手,指了指枫映堂:“你。”
枫映堂: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朋友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但他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说的是。”
反倒是晏洺席笑了。
他扯了扯淡色薄唇,垂眼时像是被枫映堂逗笑了,压制自己的情绪。
“枫副官似乎对自己不是很自信?并没有将自己划进朋友的范围。”
晏洺席抬手,示意自己手里的文件袋:“朋友所托,所以不负所望。”
陈旧的文件袋已经有些风化褪色,有些年头。
枫映堂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在看清文件袋里的东西时,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核设施设计图?”
这在任何国家,都绝对不是可以靠“朋友”拿到的文件。
没有哪个国家,会把自己底牌亮给其他人看,让其他国家得知自己私下底究竟在进行什么研究。
就像晏洺席之前对他说的,在白房子里的那些人,就算是所有国民都死亡,也丝毫不会在意。
对那些人而言,比起国民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还有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