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酒楼,坐落于金陵北城,乃是正城门方向的繁华大区,不同于市井西城,不同于官商东城,北城区遍地酒楼金樽玉盏,闻名于世的汴河便是坐落在这北城区中。
此刻,迎宾酒楼内推杯换盏,笑声不绝于耳,一楼大堂内均是头戴儒巾穿着长袍的书生,有人借着酒劲吟诗两句,换得一片叫好之声。
“柳兄如此才高八斗,步入仕途植入可待!待这群英会上一举夺魁可不要忘记今日与柳兄把酒言欢的在下啊!”一青袍男子高举酒杯,扬声说道。
周遭一众人更是开声附和,齐齐朝着窗口刚刚吟诗一的蓝袍男子举杯。
那男子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三分傲色,“待我今次金陵夺魁,定会大摆三日之流水宴,与诸位同庆!”
男子名叫柳旬青,乃是元国民间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怎奈出身卑贱无有后台,在这士族盛行盘根错节的朝代一直有志难抒。
无论是元国、燕北、西陵亦或是辽国,均是士族当道,那些士族们自幼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教育,到了年纪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仕途。
而普通人即便参加了乡试,最多也只能在当地的衙门中任个没有品衔的文职,为那些不务正业地士族们做了嫁衣。
普通百姓若想出头,唯有参加各国盛大的文人诗会才可引得上位者的赏识,这金陵群英会便是其一。
柳旬青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自十二岁起读书,已经寒窗苦读近十载,前年参加乡试拔得豫州头筹,却辞了衙门文书的活计直接赶来金陵。
今次前来,他便是想一展抱负。在他看来,那些家境优厚满身铜臭的士族们又如何与他相比?他们又有几人是真正地看过两本书?
……
“圣上遇刺,近几****与炎武炎彬需彻夜当班,在养心殿外护陛下周全。”
苏世宗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苏殷抬脚踢飞一颗石子,转头对身后地队伍道,“你们到那边看看。”
夜,凉如水。
三月下旬的天气本就凉快,夜里更是冷风习习,皇宫内外一片肃静,守宫侍卫却比以往多了三层,即便是冷宫方向亦是毫不疏忽。
元皇于今日晚间遇刺,情况不明,苏世宗被靖妃等人阻在宫外,而皇宫规矩,外臣无圣旨召见不得入宫。
如此,只有三个在宫内当值的儿子有机会探查皇上是否无恙。
只是养心殿内外太监把手,均是元文治与靖妃的人,而圣上身边原本的太监宫女都被靖妃以护驾不力的罪名暂时收押,苏殷以一介侍卫身份想探听得到消息无疑比登天还难。
将身后侍卫支走,苏殷闪身来到养心殿无人一角,按动腰带锁扣,腰带之中蓦地探出一条一丝,一声轻响后便扣住了斜飞屋檐上方龙角金柱。
她后退两步,拽住银丝,苏殷借力登上墙面,三五下的功夫便已轻飘飘地跃于墙头。
按照苏世宗给的养心殿内图纸,苏殷快步跃到大殿床榻方向,用铲子轻轻撬起一块砖瓦,拨开下方草叶,入眼就是灯光暗沉的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