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呢?”苏殷迈步进屋后马上有下人接过她的大氅,虽是阳春三月,但正逢雨季,出门还是要加件轻薄的大氅才行。
王素梅见苏殷归来顿时露出笑颜,“不用理他,这糊涂子不知又在哪里吃花酒,咱们吃咱们的!”
苏殷闻言就转头看向低垂着头坐在一旁的张文倩,果然见到张文倩眼中露出一丝失望,而苏建业此刻也正将眸光落在张文倩的身上。
苏殷掀袍落座,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碗筷道,“二哥倒也真是的,生辰全家团聚的日子却跑去外面厮混,平白让嫂子苦等。大娘,回头你得好好说说他。”语罢夹了口菜扔进嘴里。
王素梅连连点头。与三年前的态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苏建业一只手被连根斩断,即便另一只手被苏殷治好也是个残疾,在外多有不便,而苏殷展露经商才华,将苏府置办得跻身青州府豪绅之列,全家人皆是心服口服,即便苏建业也甘愿自居副手。
如此,苏殷在苏家的话语权自是不用多说。
一旁的宋兰含笑为她布菜,时日今日,宋兰也不是整日在家望着四方天的小小妇人了。因着苏殷除了苏家产业外自己还有兰浴坊、长盛赌坊等一干产业,所以早早便打宋兰入了她在青北城建起的纺织厂。
这纺织厂是苏殷两年前一时兴起搞起来的,从织布染布到成衣店铺一条龙产业,不但挽救了那些会针脚活的妇女,更是叫一些家中困苦,又待家无业的女人有了干活赚钱的去处。
苏殷为其取名苏纺,宋兰入了纺织厂开始只是学习纺织技术,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苏纺生意如何?”苏殷制止了宋兰布菜的动作,含笑为目前夹了一筷子菜。
一旁的张文倩观察到这个举动,虽是见怪不怪,但仍旧心生感叹,这苏家与其他家庭不同得紧,她以前可从没听过有男子为母亲夹菜的事情,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可是相当不雅的,但在这苏府也早已见怪不怪。
而且若是其他地方,女人最多是在大户府上做些针线活,这还得是一些贫贱家庭之女为了生计才会如此,而大多府上做活的也都是些家生子。
可因这苏少爷,如今女人外出做工已算不得什么丢脸面的事情了,纺织厂内全部都是女工,而且就连这青北城苏府的妾室宋兰,如今都在外面独当一面料理生意,若在张文倩以前的认知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想起苏少爷那日在家宴上回应这个话题,她的回答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张文倩抿唇一笑,低头默默动起筷子。若是这苏小少爷不回来,大夫人还不让动筷子呢。
宋兰闻言微微一笑,答道,“生意尚可,最近出的那批韩服,倒是很受大户喜爱。”
苏殷就咧嘴一乐,最近弄了批古代韩服纯属恶搞,没想到色彩缤纷且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很受阔太太们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