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位苏府三少爷可断不是敢如此大胆的人物,字面上的解释是这位三少爷因母亲无名无份而在苏府并无地位,与家生奴并无区别。
若不是宰相今次回来让她得以翻身,她哪里会有什么三少爷的名头?可即便如此,也理应安分守己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可今日真真是传闻不如见面。这位三少爷在府内简直可以用横行无忌四字来形容,即便这苏宅内院的话事人也不放在眼里,公然叫板!
而且看她模样可不像是没有底气的架势。
她就不怕这苏二夫人怒极之下真就将她杖毙在这府院之内?要知道即便真个将她杖毙,这件事也不会闹大,哪里有人会替她伸冤?
更何况,即便是将她赶出苏府,她不也是举目无亲饿死街头?如此情况之下,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而看着苏子殷此时这架势,赵慧敏心下忽然泛起突突,冷不丁想起了苏子殷那日在堂上暴打下人的场面,但转念一想,那是相爷在府大家颇有顾忌才认她胡闹,今日自己下定狠心整治她一番,她又能如何?
“来人哪!将这目中无人的刁奴给我拖下一块去打!今后将她母子逐出内院,我倒要看看她还倚仗什么在这苏府放肆!”
周围下人听闻此言纷纷愣住,有人顿时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这苏子殷原本在府中就无地位,日子过得不比他们下人,却凭着被马贼围困一事受到相爷注意,鱼跃龙门成了这苏府的少爷。
自此以后,苏子殷就在府内横行无忌起来,今日二夫人的意思很明确,逐他们母子出了内院,不就等于贬为下人?
现在二夫人母凭女贵,在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自打金都皇城来了人,就是大夫人都得对她礼让三分,想必二夫人今日动了怒,就是大夫人也不会护着苏子殷母子。
几名家丁顿时快上前,伸手就要去拿苏子殷!
啪!也没见苏殷身形怎么动,却一记耳光抽得来人两眼昏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他下人顿时摆开架势惊她围困中央。
二夫人赵慧敏见状面色难看,转头冲着嬷嬷强笑道,“这都怪我管教不严,今儿叫嬷嬷见笑了。夜里见凉,犯不着为这些个小事在外面站着,快屋里请。”
“哎呦!”几声惨叫接连响起,赵慧敏再转过头,就见苏殷拍着两只爪子而后抱胸看她,几名下人竟是被揍得蜷缩倒地。
“反了!”赵慧敏瞪大眼珠,一双玉手怒指着苏殷哆哆嗦嗦地喝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都呆在那干什么呢!还不给我拿了这小丧门星!”
苏殷勾了勾唇角,一双细长的眼眸泛着冷意,淡淡地看着赵慧敏,声音泛着一股子懒意,“二夫人,我住不住进这苏府内院,或是该不该当这苏府少爷,只怕不是你说了算。今日这话我只说一次,若日后再有人胆敢动我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