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墨衣青年娓娓道来,蓝衫男子瞪大眼睛,“若是大哥不说,我还看不出里面竟有这些道道。”
墨衣青年便再次一笑,“当然,这些都不是长远之计,时日已久,总会有人蠢蠢欲动。可这神女教现今已经展如斯,断不只是是一支小小势力,神女教门人在民间劫富济贫救苦救难,深受四国百姓爱戴,而这总教处城墙厚实兵强马壮,也不可小觑,如今再想掀翻,只怕不是那样容易的。”
蓝衣青年掀开帘子,此刻已经进了城,这城内繁华程度简直可以与燕北的京都相比,商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比比皆是,听说近两年间神女教扩建城池延伸至草原之中,广纳流民,不分国界,四座大城,人口已有三十几万。
“今日既然来了,不妨留宿一宿,观一观那在四国享誉盛名的黑市如何?”车马停住,墨衣男子掀开轿帘走下车来,虽是在这神女教的地盘之上,但就犹如在一国国土上般,听说这神女教纪律严明得紧,城内治安极好。
蓝衫青年也跟着下车,撑开油纸伞遮在头顶,放眼打量这殷城,只见路边竟是没有行乞者,就连贩夫走卒都穿戴得颇为讲究,而路边医馆正在赠医施药,这在如今硝烟遍地的时代简直是极为少见之事。
如此,蓝衫青年就忍不住叹声道,“一直听闻这殷城富饶,现在看来却是闻名不如见面。”
再观城市两侧街道干净整洁,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整整齐齐地数列着两排大白杨,城市中心的神女像高耸入云,下方则是建有花坛,此季节已经是群芳环绕,百花争鸣,好不漂亮。
三三两两上了年岁的老者坐在花坛旁,撑着油纸伞,竟是顶着细雨和风闲谈笑聊,几个小儿更是在街面儿上玩起了近年流行于四国的蹴鞠,圆球滚至蓝衫青年脚下,他忍不住脚痒,提起袍子抬脚将球踢了出去。
抬头望天,已经到了正午,街面上传来饭香。
墨衣青年也忍不住叹道,“千里莺啼绿映红,塞外殷城酒旗风。好一处世外桃源,虽在塞外,却比关内还要逍遥自在。”
这殷城绝不同于他所看过的任何一座边境小城,那里无不是一派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的凄惨景象,即便已经过了战时,普通百姓又哪里有得这样的闲情逸致?街道又哪里可以见得如此的宽敞整洁?
忽然,街道远处有鼓鸣唢呐声传来,这声音由远及近,路人纷纷驻足,本已闭户的家门亦是纷纷打开,大人孩子撑着油纸伞走出门来围观在道路两侧。
人们自动让开了中央大路,远远可以见得街道尽头一支纯白的队伍正缓缓朝着这边行进。
“大哥,神女教祭天大典?”蓝衫青年眸子一亮。忍不住挤在了人群前方,墨衣青年摇头一笑,也只得跟着上前,眺望远方,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这神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