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世毕竟还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算心中疑惑椿和椿绚的不同,但也随着学习和生活上的忙碌逐渐淡忘,尤其她在之后去守山神社时都没能再见到那位哥哥,就失落地放弃了。
天气越来越冷,新年也快到了。
外婆说等三月份爱子姐姐就要生宝宝了,到时她们就一起去东京陪陪她,至于是什么时候,还要看看这两个月她的成绩怎么样,所以最近她每天都努力学习做功课,想争取早日考好去见姐姐和宝宝!
不知道等回到东京后,大家会不会因为她在森安变得更漂亮了夸赞她,她也积攒了不少话要跟东京的大家好好炫耀,不管怎么说神明大人就是救下了她,这可是只有她遇见过的事。
爱世每天都盼望着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终于。
新的一年到了。
爱世和湖香还有姐姐们都穿上了新衣一同随着婆婆去守山神社参拜,祈祷椿藤主大人在新的一年里继续守护她们平安健康。
神社后山的神椿树上的椿花已经竞相绽放,浓郁的红与圣洁的雪相生相伴。
守山神社在新年这天开放了游客们的观光资格,真诚邀请生活在森安的人们共赏椿花之美。
穿着一身粉紫白蝶小振袖和服的爱世不仅看到了满树冠红透艳丽的椿花,还看到那个名为椿绚的哥哥穿上了少见的庄重华贵的神服,在神椿树下起舞作驱邪仪式。
她已经听说了,椿绚是神社宫司的独子,是将来继承神社的下任宫司,同时他还是近年代中能够与椿藤主大人沟通的神语者,即传达椿藤主大人的指示,替椿藤主大人净化这方土地的邪魔污秽。
因此他在小小年纪时就是严肃清冷的,尽职地做好身为神使的工作。
于是爱世想着,严肃冷淡的椿绚才是大家熟悉的,而她见到的那个椿哥哥,是不是椿绚的另一面呢?是较为温柔的,不希望被大家所察觉的那一面?
爱世也找不到机会去问椿绚,只是自己独自猜想着。
……
转眼间,就到了新年的第一个朔月日。
一年中的第一个新月——大朔月日。
月与灼热的阳不同,月掌管着夜,而夜里则滋生出属于夜的万物。
世间所谓的妖邪怪异,也在这万物的其中,尤其在无月的大朔月和满月的大望月之际最是活跃。
在大朔月这天,不知为何爱世感到非常得不安,无论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有种莫名的焦躁,好像很多不好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地盯着她。
这种不安和焦躁堆积到傍晚达到了顶峰,面对即将到来的黑夜,她就迫切地想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
所以她早早地洗完澡就钻进被褥里躲着,让随后回来的湖香以为她是不是病了。
“爱世?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湖香轻轻拍了拍她的被褥担忧地问道。
“没有,就是想睡觉了。”爱世在被褥里小声回道。
“哦哦,那你睡吧,但如果生病了是要说的哦。”湖香还不想那么早睡,想再看看书。
“嗯。”
爱世刚点头,她就觉得胸口忽然不舒服起来,里面像有什么在咬她,一丝丝地开始钻着疼,然后越演越烈……
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承受得住的。
于是屋里传来了爱世痛苦的尖叫,“啊——”
一声接着一声。
“爱世!你怎么了!天呐……婆婆!”
“婆婆!婆婆快来啊,爱世出事了!”湖香慌乱地一边抱着因疼痛扭曲蜷缩的爱世,一边大声喊人。
拉门被猛地一推,诚冲了进来。
“爱世!”
只见爱世捂着自己的胸口挣扎蜷缩着,像是喘不过气来,痛苦地哭泣叫喊着:“外婆我…我好疼啊,好疼啊——”
诚脸色大变,将爱世抱在怀里焦急地说:“哪里疼,爱世哪里疼告诉外婆。”
爱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全身不停地冒着冷汗。
诚焦急地对之后进来的葵说她们赶紧带爱世去医院,却被葵婆婆震惊地捂着嘴打断。
诚这才惊骇地看到爱世的手腕上竟然浮现出一道道像蛇纹一样的银丝符文,符文一次次浮现又一次次隐没,不仅是手腕,连脚腕上都有。
“这种东西……怕…怕是诅咒啊。”
早在傍晚黄昏之时,位于深山的守山神社就已经开始与不断袭来的妖异邪物对战起来了。